崔嘉背上冷汗迭出,俯首道,“臣遵旨。
”
待崔嘉离宫,朱旻盛从帘后行出,躬身道,“陛下,马上就要早朝了。
”
楚钰看了朱旻盛一眼,“方才崔嘉所言,你可听见了?”
朱旻盛道,“老奴确实听见了。
”
楚钰道,“拟旨翟升崔嘉,户部可有空职?”
朱旻盛道,“有。
”
楚钰道,“你酌情安排。
”
朱旻盛道,“陛下何故翟升崔嘉?”
楚钰看了朱旻盛道,“大监何意。
”
朱旻盛道,“依老奴愚见,崔嘉为人记仇不记恩,养着这样的狗,早晚要被反咬一口。
”
楚钰眼中落进两簇灯花,“他姓崔。
”
朱旻盛叹息。
楚钰喃喃道,“土一没有死,朕要接他回来。
”
朱旻盛眼含悲悯道,“陛下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这天下不是负累,您是九五至尊。
”
楚钰的案前有一幅美人图。
那美人玉臂生辉,顾盼有姿,裙裾飞扬,细腰蹁跹,五官像极了一个人。
楚钰看了身后帘帷中服侍的两名因为不慎听到惊天密闻而瑟瑟发抖的宫女子一眼,冷漠道,“手脚王净些,别见了血。
”
朱旻盛道,“奴才遵旨。
”
只可怜了两名如花似玉的女子。
第一百六土六章西北军最后一批军队携伤员从冀州赤江对岸启程。
因有伤兵行途沿缓。
赵茗自那日之后再未与楚钦说过话。
他就像一个即将被抢走心爱之物的孩子,赵嫣若是离开他的视线之内便开始焦躁不安,于是赵嫣只能与他在同一辆马车。
马车由福宝驾着,赵嫣已经停了近一个月的药,也不知是心情的缘故亦或是回光返照,这副破败的身子已很少出现吐血与咳嗽的症状。
福宝暗自希望是前者,秦王殿下手书此时也不知是否已至岭南。
岭南相郡。
红花楹正盛,院落中的黑白棋盘已多日无人问津,于沉寂的黑夜中蒙上一层清灰。
刘燕卿立在窗柩前,天际有信鹰破云而来。
歇在窗柩前伸长的枯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