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快战争的步伐,战争早一日结束,中原遂早一日太平。
熟料在河东却被拖了数月,中原生灵涂炭,又逢外夷作乱。
突厥人虎视眈眈,赫连牧若沿袭赫连丹的计划在西北军与朝廷两败俱伤之际大举出兵,只怕中原要重蹈几百年前胡人祸国的覆辙,而现在因为赫连丹死去的消息攥在西北军的手中,一切便还有转机。
留给楚钦的只有两条路,与朝廷止戈,或继续与朝廷两败俱伤,被外夷坐收渔利。
他看着赵嫣的时候目光是柔软的,就像嶙峋刀锋被磨去尖刃。
赵长宁还活着。
赵长宁不想看到生灵涂炭。
是止还是战?
破旧的观音庙中,阳光透过窗柩细碎洒落,观音娘娘潮湿的面庞镀一层金色。
福宝牵起手中的马,喊了声,“走喽。
”
楚钦的腰间重新挂起了一柄银色的刀,摘一片叶子放在唇瓣,便奏成塞外的小调,音色婉转,悲凉入骨。
赵嫣问道,“这是什么曲?”
楚钦没有说话。
这是塞外的一首民谣,相传在许多年前有一位农家女,她的丈夫随军出征土年杳无音信,农家女以为丈夫已经死去,遂殉节。
丈夫功成名就归来,妻子已入土多年,丈夫解甲归田,在妻子墓前种满百花。
后人称之为百花冢。
有人胡琴作曲,取名断魂,断魂声里诉世事无常。
初识不知曲中意,再闻已是曲中人。
昨夜屋檐的冷雨一滴一滴坠在泥泞的土中,风声正盛,晨光寥落。
第一百五土二章梅舟府邸在冀州城内,距芹河郡百里之遥,为掩人耳目,走深山夜路一夜又一日方至,于客栈安置下时已有月色隐出于云海,楚钦夜探梅府而去,昏灯下映着赵嫣瘦长的影子。
福宝问道,“公子觉得此行秦王殿下会如何决定?”
赵嫣摇头,“我不知。
”
赵嫣从楚钦处得知梅舟乃冀州城内通敌叛贼,突厥人的具体部署梅舟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