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行来,举刀欲砍,福宝惊恐地闭上眼睛,砍刀迟迟不落,福宝掀开一条缝隙,见胡人已被从背后劈成两半,露出楚钦黑巾覆面的脸。
那被砍成两半的胡人正是宗曷。
突厥人群龙无首,军心涣散,很快被楚钦等人绑缚起来,谁知这群突厥人皆是死士,楚钦还没来得及审问,生擒几人均咬碎口中的毒药毒发身亡。
楚钦盯着横七竖八的尸体吩咐道,“将这些尸体处理,莫被旁人看出。
死去的弟兄寻个草地掩埋了,日后善待家眷。
”
福宝道,“我呢?”
楚钦看了眼福宝,“你也随着一起去,人手不够。
”
福宝气结,看楚钦沉冷的眉目又不敢多言。
此一场恶战楚钦方六人折三人,突厥土五人全歼。
楚钦牵着马,摘下面巾,一路沿暗迹在风雨中踽踽独行。
山路蜿蜒,尽头有座观音庙。
暗迹断了。
楚钦心间猛地一跳。
冷雨落在眉睫,风声低啸过耳。
行至观音庙并未见有人迹。
出了观音庙往左是悬崖,沿路看到了泥泞踉跄的脚印。
直到走到了悬崖的尽头,他看到一条清瘦的影子。
狂风吹起青色的袍摆,漆黑的发在风中乱舞。
湿透如水鬼的赵嫣用手在虚空中抓着什么。
仿佛那是救命的稻草。
眼中似乎有泪。
影影绰绰的月光下看不真切。
面朝着万丈深渊。
再走一步,便像无根的浮蕊般直坠而下。
天际惊雷涌动,黑云压城,雨声密集。
楚钦在一瞬间心脏几欲停摆,他喊了声赵长宁的名字。
风雨溟晦的夜晚中,赵长宁回过了头。
他怔怔看着楚钦的模样。
与记忆中意气风发的年轻军人不同,此时的楚钦经一场恶战,形容狼狈,面颊沾染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