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你在酒囊中放了什么?”
赵嫣压抑住喉口泛起的血腥道,“夜乌藤須。
”
赫连丹脸色大变。
察察木死后很长一段时间突厥人闻夜乌藤色恐。
百年前投放夜乌藤的中原大夫被突厥人五马分尸,惨不忍睹。
赫连丹的手落在赵嫣的脖颈上,这一次他没有迟疑,五指收紧,就要掐断身下人纤细的脖颈。
窒息的痛苦潮水一般涌来,赵嫣艰难一字一句道,“我一介性命死不足惜,却没想????到能拖突厥可汗一起下地狱。
”
赵长宁苟延残喘,也算有些用处。
赵嫣的呼吸渐渐微弱下来,赫连丹掐住赵嫣脖颈的力道却渐松散,他全盛时候的力气能徒手杀死野狼,如今连一个孱弱书生的性命都取不走,赵嫣费力推开了赫连丹,拔下了赫连丹腰间的银刀。
“早见可汗银刀与众不同。
”
赫连丹盯着赵嫣艰难开口,“原来是此刀露出了破绽。
金刀在秦王手中,你想必便是秦王的人。
”
赫连丹唇齿间涌动出大口的血迹,尖刻道,“怕不是秦王的女人,才能将金刀的纹路记得如此清楚。
”
若不是日日拿在手中把玩,如何能一眼看出与他的银刀实是对刀?
赵嫣握紧了手中的银刀,眼瞳阻霾沉冷,“赫连丹,你不该妄图染指中原。
”
赫连丹胸膛颤动,“草原的世界除了抢掠就是屠杀,你们中原人永远都不会了解。
你如何知我的身份?”
赵嫣将手中的令牌拿了出来。
赫连丹看了眼令牌道,“竟然是丢在了你手中。
”
赵嫣道,“赫连丹,你是个人物,可惜你我注定生死对立。
”
赫连丹眼底泛着乌青,面色已有几分死兆,甚至没有惊动外头的突厥人的力气,长叹道,“时也命也!”
夜乌藤須毒在他的体内寸寸搅断血肉。
院落中的突厥人还在饮酒,有男人带着妓女,在月下的草丛中行乐,愉悦的啤吟与粗重的喘息交叠,没有人注意到囚禁着那个中原男人屋子中的动静,即便听到了,也会以为是可汗在床第间惩罚美人。
赫连丹死前最后一句话问的是,“赵宁,你究竟是谁?”
赵嫣道,“楚国赵嫣。
”
赫连丹猛地睁大了眼睛。
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