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燕卿对密探道,“派几个人去盯着李家,勿打草惊蛇。
”
黑衣密探退下后,厅堂只剩福宝与刘燕卿二人,一盏烛火映着青花案几。
刘燕卿拂袖叹道,“陈官死的可惜了。
”
福宝义愤填膺道,“姓陆的杀人不眨眼,真不是人。
”
刘燕卿手指在福宝额头一弹,“走,咱们去接他回家。
”
福宝絮絮叨叨,“姓陆的包藏祸心,公子落在他手里头能落得什么好。
”
刘燕卿向来散漫的眼中罕见透出几分担忧之色。
窗柩外月色黯淡,为沉云掩覆。
陆惊澜在一片狼藉的地下点起孤灯。
他怀中的赵嫣冰冷的像一具尸体。
被青玉剑砍断的一截锁链在潮湿的地面凌乱堆叠。
“这位公子的病根少说有五六年,平日咳血,畏寒,早有油尽灯枯之兆。
身边必有良医续命,才能活到今日。
”
良医续命。
刘燕卿。
陆惊澜冷笑起来,他不会将人送回去。
赵长宁还能活多久?
余下来的日子直到死去,眼里都只能看到他。
陆惊澜的手指落在赵嫣垂落的几缕发丝上,轻轻拨动开。
紧闭的睫羽,苍白的面颊,女人一样的轮廓。
陆惊澜还记得在陆家的时候这双唇瓣朱红的颜色。
他的手指便不可遏止地落在柔软的唇上摩挲,肩膀上被赵嫣牙齿咬过的皮肉还在隐隐作痛。
回来的时候,他瞧见了外头的探子。
那又如何?便是再来一百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荒宅地下寂静如同坟墓。
坟墓中埋葬着一个死人,一只恶鬼。
陆惊澜耳畔听到了响动声。
手下意识地握紧了青玉剑柄。
还未来得及落锁的暗门被从外向内推开。
是一个身着月白长袍的年轻人,生一双细长的凤眼,后跟着扎着两条辫的小厮。
陆惊澜的剑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