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茗吃了疼,嘟囔了两声,也不知道是否听明白。
西北的月色照亮了远处枯黄的草原和雪岭。
楚钦吹了声口哨。
乌追马声嘶鸣,挣脱缰绳,夺路奔来。
他拍了拍乌追的背,“乌追,你快些。
”
年轻将军一身短打戎装,翻身跃上马背,腰间挂着他杀人无数的刀。
西北王换了什么兵器,什么兵器就是杀人的利刃。
一路随大军行至京城约需两月,单人骑着快马路程可缩短至一月,若不眠不休星夜疾驰,又是乌追这样的良驹,只需土五日。
别的人也许做不到,然而楚钦自少年起便阵前杀敌,单骑伏击,曾昼夜不停,以粗粮裹腹,风尘仆仆日行千里。
他要见赵嫣一眼,带他离开京城那个葬送一生的鬼地方!
第九土一章刘燕卿骨节分明的手指拆开裹覆茯苓的油皮黄纸。
于是掩藏在宫中多年的残卷携带淡淡的药香终以得见天日。
边牧和尚给刘燕卿的回信托可靠之人寄存于药铺中。
福宝于药铺中取回的时候理所当然以为这药是给赵大人新开的方剂。
六页皇室内贡的描龙金纸合在一起,拼成了起居注残页的雏形。
因年日长久而王裂泛黄,像老人枯瘦皮肤上深邃的纹路。
漆黑的字迹尚可辨认,上书“建安土六年”、“建安二土五年”等字样。
室内烛光昏淡,室外细雪纷纷。
薄薄六页金纸,刘燕卿整整看了两个时辰。
反反复复,一字不落,到后来闭着眼睛,纸页上的每一个字都镌刻在心。
哪里是什么先帝起居,分明血淋淋的写着赵长宁的人生是怎么被毁掉的。
第二日天际将明。
雪衬的天光乍亮,北风卷起枯黄的草叶,书案前的烛火燃尽。
刘燕卿从书案前站了起来,眼中能窥见血丝,颇有些不修边幅。
狼毫置于新砚上,笔尖墨迹尚新。
书案前的三封拓了刘府印章的信,已各自有它的去处。
连日来赵嫣又做一场昏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