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信一个叛主之人。
”
戴高冷笑,“大人又何尝不是?”
刘燕卿摇头,“陛下未必信我,却不得不用我,你除了在陛下身边做一条狗,还能做什么?”
“戴公公在后宫折辱先帝弃妃的脏污事,现在陛下尚不知情,陛下以后会不会知情,便看公公的表现了。
”
戴高一双混浊的眼中终于努力挤出几分笑意来。
“大人说些什么,奴才不清楚。
”
刘燕卿细长的眼睛眯了眯。
这世上只要是人,就有弱点。
戴高素日为人处世滴水不漏,却贪女色。
可惜他根本没有男人的东西。
在冷宫中被剥去了妃位的女人们是无根之木,戴高在先帝在世时候便胆子大到把几个女人攥进了手心,捂得密不透风。
这桩桩件件的脏污事,以为会永不见天日。
“说起来,先帝冷宫中的女人与我有何相关?”刘燕卿细长的丹凤眼瞧着戴高,似乎在打量他,等着他的选择。
戴高一时间怔然,笑道,“大人好手段。
”
刘燕卿眯着眼,眼角弯下来,“我要的东西对公公实在没什么损害,公公举手之劳罢了。
”
“什么东西?”
“几页缺失的起居注。
”
刘燕卿出宫后还见了一人。
此人正是那边牧和尚。
边牧和尚年轻俊俏,端一副宝相庄严的模样,眉心一点颇为妖异的红砂,肩上的袈裟于风中扬起,显然于宫门口等待多时。
“和尚见过大人。
”
刘燕卿散漫近前,便听边牧和尚道,“按照大人吩咐,每夜均在太后案前点摄魂香。
”
摄魂香名为摄魂,不过是医者的小伎俩,有催眠之用,太后那女人杀了自己的女儿,遂夜夜梦见,边牧枕风一吹,哪还能分辨什么迷香。
“等陛下大赦天下的旨意出了,这香便不必再点了。
”
边牧和尚应是。
“你在宫中,过些日子也脱身罢,俗世污稷,别糟蹋了你这方外之人。
”他这话半开着玩笑,倒颇不正经。
边牧和尚唇瓣勾出一抹邪笑来。
“女人软枕罗香,手中金银权财,和尚求之不得。
这天下还没有和尚脱不开身的地方。
”
刘燕卿遂道,“近些日子在戴高身边安插些人盯着,以防万一。
”
戴高是最熟悉常平之人,起居注残页若是还在,能找到的人便只有戴高,却不能尽信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