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没有泪,两排牙齿紧紧的咬着唇,凌乱的发丝散在楚钦的铠甲上,眼中有几分狼狈。
“赵长宁,你记着,本王等你愿意了,永远不会强迫你。
”
年轻将军粗砺的手指拢开了他乌发覆盖的面颊,捧着他的脸颊,在他唇瓣轻轻咬了下。
“你知道西北有什么?”
赵嫣没有说话,楚钦便道,“西北有成群的骆驼和马,你这样的肯定没有喝过马奶。
那里的姑娘都胆子大的很。
见到像你这样俊俏的郎君是要挡道劫回府中的。
”
怀中的人果然笑了声。
“那里的男人个子都像本王这般高,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
”
“大约是喝马奶长大的。
”怀中的人认真分析着秦王无意间的玩笑话,“同京城不同,京城食五谷,所以相比西北人矮小,常平都比京城的大部分人高一些。
”
赵嫣这样的人,看起来做什么都从容漂亮,外覆朽木,内有根骨,世人眼拙,只把金玉当败絮。
秦王低叹。
“赵长宁,西北和京城全然是两个天地,芸芸众生各自有不同的活法。
”
“你也不全然只有一条路。
”
赵嫣似乎听他形容的西北入了迷,怔怔道,“只怕我这一生都踏不出京城。
”
“赵长宁,你才二土多岁,何须轻言一生……”
楚钦似乎忽然想起来赵嫣身上的丹砂。
心脏猛地一颤。
“赵长宁,你会长命百岁。
”
他嗓音有些王涩,像大漠被割裂的河床。
赵嫣笑了声。
楚钦的话语如此笃定,笃定到连他仿佛都要滋生出虚幻的希望。
谁不是一边活着,一边饮鸩止渴?
他轻轻咳了两声。
“殿下该走了。
”
他推了推秦王,秦王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