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还因他们的牢固关系怀疑商悯与郑留碰面是别有目的,就算猜不到他们的传信方式是隐灵飞矢,也会疑心他们在这短暂的碰面里交换了情报。
最后苏归警告郑留把事情烂在肚子里,不然就杀了他,是因为他要确保这件事不能以任何方式泄露,否则功亏一篑。
如果苏归和子邺、姬瑯一样,受诡异力量的约束不能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口,甚至连行动都无法自控,那么他不肯直说,不肯表露想法,也在情理之中。
商悯整理清楚了思路,然后陷入了新的困境。
她没法证明自己的推测到底是确有其事,还是她自作多情。
商悯希望这推测是真的,这样她就能多一个助力,少一个敌人,谭闻秋也会失去一个爪牙。
但就如之前所有的事情一样,她必须做好最坏的准备,不能抱有太高的期望,也不能将胜利的筹码压在一人身上。
即便苏归心有不愿,可他身不由己是现实。
退一万步说,就算苏归站在商悯这边,他也没有能力下令让几十万燕军就此止步,转道去宿阳杀了谭闻秋。
默许郑留存在大概已经是极限,哪怕是这样,他怕是也要承担相当大的风险。
“唉!”商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悲戚地爬回床上,钻进被子里闭上眼,心中喃喃自语,“一个两个话都不说明白,非要让我猜,我脑瓜子都要想破了……先是郑留,再是子邺敛雨客,然后是苏归……”
虽然没法把话说明白不是他们的错,但商悯还是极度郁闷。
这群人简直是在比谁的心眼子最多,商悯觉得自己算是练出来了,要和心眼子多的人打交道,那她也得努力锻炼心眼子才行……
来到谭国国都峪州的第一天,商悯奢侈地没运行假寐术驱散疲惫,而是阖上眼浅眠,享受这难得的安宁。
准确地说,是风暴前最后的安宁。
……
新皇登基第五日。
长阳君姬娴举家投武的消息震动朝野,朝会上,众多大臣窃窃私语。
商悯低眉顺眼地跟在子翼身后,看着他坐上了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