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泛白了也没察觉到。
“那张照片还要吗?”荆向延头也不抬地问了她这么一句话。
乌荑头还是疼着,但听到这句话,她沉默两秒,点点头轻轻嗯了声。
不能不要,她还有很多问题没搞明白。
这是下马威还是威胁,她心里有数。
这个回答在荆向延的意料之内,他难得没有反驳,把两人手上的颜料洗掉又擦干后才放乌荑回卧室,盯着她把消肿的药给吃了。
“不早了,早点睡吧。
”
见人要离开的架势,乌荑心里清楚他应该是要去自己开的另一间房,但或许是因为今天的经历让她身心俱疲,在对方手搭上门把手的那刻,她控制不住自己,脱口而出:“荆向延。
”
荆向延停住动作,回眸:“怎么了?”
怎么了?
被这话瞬间打回原因的乌荑冷静下来,她抿抿唇,也有点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叫住他,沉寂两秒后,她也回了句早点睡。
在房间门被关上的刹那,她登时松了口气,想起方才的举动还有点懊恼。
喊谁也不该喊他啊,就因为他帮自己擦了下手上的油漆吗?
想到这点,她无意识地摩挲了下手指。
留在上面的余温早就没了。
这夜的睡眠并不好,乌荑已经很久没这样辗转难眠过了,只要一闭眼就是满脑的血,那场车祸带来的严重的心理创伤又被激发,让她无意识蜷缩成一团。
一夜无眠,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好几天。
期间荆向延抽空来看了她一次,说来奇怪,或许只要身边有人待着让她知道,会稍微睡得安稳一些,但也仅限那一次。
到了周日跟谢珒风约好的那天,早上十点的外头是个晴天,房间内的窗帘还没拉开,乌荑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半点睡意全无,眼底的乌青清晰可见。
她伸出手把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过来看了几眼,七点开始谢珒风就陆陆续续发了好几条信息,然后最新几条是给她发了定位以及截图了几家风评不错的餐厅问她想吃什么,最后还问她需不需要自己来接。
乌荑简短回了几个字就把手机倒扣了下去,给自己做好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