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衡纠结几秒还是披上了一件素青色的薄衫,寒冷引起的颤抖停止后,这才缓缓走向床边的人。
屋里点着淡淡的熏香,自己的床榻上正有一人盖着被褥,面朝墙壁静静躺着。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却感觉有点奇怪……
怎么没有听见呼吸声?
一只瘦长苍白的手垂在被褥外面,五根指头放松地张开。
沈玉衡的心脏猛地揪了一下:“萧烬?萧烬!”
他拼命去晃床上毫无反应的僵硬身体,好不容易把萧烬的脸翻过来,却撞进了一双忍笑的眼睛。
萧烬挑起唇角:“母妃是不是以为朕死了?居然会这么害怕……”
“你!”沈玉衡气得脸瞬间就红了:“这一点也不好玩……”
“朕可没有装死。
”萧烬抓着他的手,让沈玉衡摸自己的胸膛:“只是身子还很虚,有些犯懒。
”
他害怕用力挣扎又会坏了萧烬的伤口,只能被迫按着男人紧实的胸膛,脸上一阵阵泛红。
好不容易等萧烬玩够了松手了,沈玉衡立刻避得远远的,不靠近了。
萧烬轻笑两声,没有强迫他什么。
只是刚才那么几下拉扯,他的额头就出了密密麻麻一层薄汗。
沈玉衡看了两眼,忍不住开始观察萧烬的症状,觉得他的确是虚的厉害。
他进宫来照顾萧烬,是来做这些事的才对。
沈玉衡的脑海里已经拟了一副方子,想要纸笔,出门找了半天,却连一个宫人的影子都没有。
他猜某个阴暗隐蔽的角落里一定藏了死士,但他们的职责大多是监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插手。
萧烬练出来的人,主子的命令就是一切,除非他自己遇刺,否则谁死了他们都不会眨一下眼。
清濯殿里实在没人,还是沈玉衡跑出去拦了一个恰巧路过的小宫女,终于得了纸笔。
取了纸笔回来后,萧烬已经全醒了,枕着一个软枕靠在床上,埋怨委屈的口气:“母妃怎么走了这样久?”
沈玉衡竟然从他这副陌生的样子里看出几分可爱,趁着萧烬虚弱无法反抗,刮了下他的鼻子。
这是他从前用来惩罚小孩犯错的惯用动作,不怎么痛,又会被其他孩子看见,脸皮薄的直接就哭了,向他保证自己再也不会犯错。
萧烬被刮了下鼻子,表情瞬间就愣住了,片刻过后,眼睛眯起来,竟是有些食髓知味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