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突然看向他:“周玉,你怎么看?”
“我?”沈玉衡有种坐在最后一排神游却被老师突然点名的惊愕。
“不论你是谁,圣上如今坚信你就是沈妃,势必会想让你进宫,到时你会嫁给一个男人,你就不觉得奇怪?”
“我……”险些脱口而出“我哥”两个字,沈玉衡慌得赶紧改口:“我和这件事其实、没什么关系,沈妃已经下葬,我的身份就只是周玉,所、所以……”
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不说,听起来也特别扭,像舌头打结了似的。
苏澄看了他几眼,突然轻笑了一声,起身:“不打扰周兄了,我也还有事,先告辞了。
”
沈玉衡送了送他,总感觉刚刚那一声“周兄”格外沉重。
他没能向苏澄坦白。
愧疚感瞬间涌了上来,他不想欺骗朋友的,但那一声声“周兄”又让他如鲠在喉,像是要亲手握住错位的刀刃,将它血淋淋地拆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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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澜再回来的时候,沈玉衡特意等他好好休息了一晚,才过去打听情况。
刚一靠近门边,就听见里面传来“啪!”的一声剧烈的花瓶砸碎的声音。
家仆站在旁边已经习以为常,好心劝了沈玉衡一句:“小公子,等等再进去吧。
”
沈玉衡没听劝。
他怕等一会沈听澜冷静下来了,反而问不出什么了。
但趁着沈听澜脾气上头的时候进去,实在需要一点勇气。
沈玉衡刚问出一句话,脸颊就被对方一只手狠狠捏住了。
“谁告诉你的?”沈听澜的力气虽然不比沈云璟大,但也一点都不小。
“就、出门的时候听说的……”
沈听澜冷哼一声,明显是不信。
想到自己费尽心思藏了半天却管不住外人的嘴,沈听澜一边喊家仆去拿烟壶,一边扫了眼沈玉衡:“知道多少了?”
“知道父亲是被圣上请进宫的……”
“劝不回来。
”沈听澜握住水烟壶,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松了松眉头:“那混蛋也就能骗骗我爹了,怎么不喊我大哥进宫?难不成是怕他那张龙椅被劈烂了不成?”
其实沈崇怎么不知道萧烬的那点心思?但他好歹是大周如今的帝王,那么冷傲暴戾的一个人,却摆出最好的脸色给他看,沈崇也不好推辞。
平日里那副恨不得见一个杀一个的暴君,如今却这么和气,把沈崇都给骗过去了。
沈崇在边关作战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