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衡记得他梦到过,月光下小小的萧烬依偎在他母亲身边的样子,沈玉衡的喉结微微滚动,他感觉自己的心快要从嗓子跳出来了,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萧槐误会了沈玉衡的反应,叹息道:“连朕这个做父亲的,也觉得那幼童实在恶心。
”
“如果朕还有出色的儿子……朕绝不能眼睁睁看着那样一个肮脏的东西继承朕的江山。
”
“可惜。
”
沈玉衡瞪着眼睛看他,不可置信萧槐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们之间的认知有天差地别,但是这件事和认知无关,萧槐从来不知道,是谁一手缔造了萧烬的苦难和扭曲。
沈玉衡哑口无言,愣了好几秒,突然听到萧槐让他打开酒坛。
他想把怀里的小皇子先放下,萧槐却喊住他,要他继续抱着孩子。
沈玉衡不理解。
抱孩子最怕重心不稳,他一只手抱孩子,另一只手费了老劲才揭开酒坛的盖子。
一揭开,扑鼻而来的是陈年烈酒的味道,和一股说不上来的……土腥味。
他皱了皱眉,看了一眼黑黢黢的酒坛。
沈玉衡突然愣了一下,在烛光倒映出的黄色涟漪里,他隐隐约约好像看到了一条……
他一下子捂住嘴,身体却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不是一条,是两条。
酒里有两条细长蛇,一黑一白,却都是雄性,它们口器相交,紧紧交//媾缠绕在一起。
“这宫里太多邪气,到处都是不干不净的东西……不驱邪避祸,就会被这些东西缠上。
”
萧槐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递来一把刀:“好孩子,我的药酒还差几滴心头血。
”
沈玉衡一时不知道那声“好孩子”喊得是谁,所以也不知道他要取谁的心头血。
他……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
沈玉衡手里紧握着萧槐给他的刀子,耳边是一声声催促和婴孩逐渐放大的哭声。
他感觉自己也快疯了,不远了。
沈玉衡握紧刀子,看向萧槐的眼神一瞬间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