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眉心的冷汗。
他是被方公公请上龙辇的,可是他在车上坐了多久,萧槐就闭了多久的眼。
此时他终于睁开双眸,眼中竟有一抹清澈的光,似是回光返照。
萧槐坐起身子,喊来方公公为他更换熏香,奉上丹丸。
滚圆的丹丸滚过脆弱的喉结。
萧槐的表情放松了几分,看向沈玉衡:“朕给你的金莲簪呢?”
“陛下赐的礼物太贵重……所以臣收起来了。
”
“戴上。
”萧槐抚摸他的发顶,枯瘦的手指意外的有力:“既是朕赐的,见朕时,就好好戴着……让朕的儿子好好看看……”
沈玉衡怔了一下,惊恐地躲开他的眼神。
萧槐弯了弯唇,捻着他的发丝,让方青命人回宫去取金莲簪。
方青走后,萧槐直起身子,视线瞥向沈玉衡脖颈围着的一条狐裘巾。
秋日虽然天气阴冷,但还不至于早早裹上一条狐裘巾。
萧槐向来是不记得这些嫔妃穿了什么,戴了什么。
但他清楚记得去年冬天,沈玉衡以畏寒为由,早早披上了一件披肩。
萧槐细长的指尖勾住柔软的狐裘,勒令的语气。
“取下。
”
沈玉衡的指尖抖动了一下,尽可能镇定道:“臣被狸奴所伤,伤痕血腥,怕脏了陛下的眼睛……”
萧槐眼中闪过一抹嘲讽的笑。
他病白的几乎透明的五指缓缓滑入狐裘巾的内侧,几乎严丝合缝地对上了萧烬留给他的掐痕。
从沈玉衡霎时冰凉的表情就足够知道一切,萧槐从未有过这么像他的孩子,对于美人的喜好相似,就连……那方面的喜好都很相似。
只是萧槐留下的痕迹大都适可而止,免得伤了美人,萧烬的印记却实在残暴,几乎像烙印一样,要在沈玉衡身上钉下属于他的痕迹。
他欣赏萧烬的做法可沈玉衡原本是他的人才对。
在他死后,也该是他的人。
萧槐掐住白皙脖颈的手正要用力,一只手忽然揭开珠帘,清脆的声响一瞬间打破了屋里压抑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