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一点点吸入体内。
身后,寝殿里传来水声,仿佛一滴滴水珠砸进了萧烬的耳膜。
萧烬的手臂微微一僵,听到那水声一点点漫过人身体,带着濡湿的声音。
他蹙起眉头,眼前却一幕幕闪过沈玉衡刚才解下血衣时的样子。
沈玉衡刚刚沐浴过一次,发尾还未干透,湿漉漉地贴在他脖项间,带着水的清冷与余温。
因为被萧烬突然抵住了小腹,他吓了一跳,眼尾因惊吓微微泛红。
水声在片刻之后停歇,萧烬不由得被那静寂拉回现实,眼角的余光却不自觉地扫向窗纸。
窗纸里,映出沈玉衡出浴后若隐若现的影子,连轮廓也看不清,却让他触电般地移开眼神。
明明,萧烬连沈玉衡最隐秘不堪的一面都见过,为什么会被这一眼动摇。
萧烬怔愣片刻,回过神来时,手心里的蛊虫已经被他无意识捻成了两截,无力地耷拉着密密麻麻的虫足。
他嫌恶地将他捏成粉碎,指尖深深刺入掌心,恨不得将刚刚动摇的自己也一并摧毁。
沈玉衡出来喊萧烬进去,却被他气势汹汹地撞开肩膀。
他回头,只看到怦然摔上的大门。
沈玉衡:“……”
想也知道,萧烬肯定又在阴暗角落里胡思乱想了什么。
不过,让人稍稍安心了一点的是,那天起,萧烬又住回了清濯殿。
他几乎不怎么睡觉。
沈玉衡每日晨起时,他的床榻已经只剩冰凉的温度。
他们间的关系恍然又回到了过去那样,沈玉衡白天几乎见不到萧烬,只有在夜里,他才会回到清濯殿。
每次遇到萧烬,被他有意无意碰到的时候,沈玉衡都有种奇怪的感觉。
而且……
不是萧烬怪,是他怪。
沈玉衡不确定是心理作用,还是蛊毒作祟,总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太正常。
但总体来说,并无大碍。
不头晕,不梦魇,后面那个……有点难以启齿的地方,也不会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