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害怕吗?”
沈玉衡没有回答,但生理的反应足以说明一切。
他的眼前,一次次闪过宜妃在他面前逐渐失焦的眼神,以及萧槐摔下刀,漠然擦血的画面。
他的喜怒无常,偶尔流露的温情与慈悲,以及彻骨的冷血,像是把一个活生生的人,血淋淋地撕成两半。
“父皇只是太喜欢母妃了。
”
萧烬微眯着眼睛,循循善诱地告诉他。
“他看上的东西,如果留不住,即便是死,也要紧紧捏在手里。
”
“母妃……若是父皇让你陪葬,你还愿意吗?”
沈玉衡拼命摇头。
他反应剧烈,额头重新又烧热起来,蒸腾出晕眩的热度。
萧烬按着他躺下去,手指触碰到沈玉衡汗水濡//湿的肩,忍不住收紧了力道。
他怎么能走。
他怎么能想走。
沈玉衡吃痛地拧起眉,恍惚间,睁开一条细细的眼缝。
“你……”
萧烬望着他微微张开,艰难吐字的唇,露出残酷的笑容。
沈玉衡这样病弱无力的样子,可不多见。
即便摔坏了腿,还总经常逞强不让人搀扶,他这样倔强的性格,此刻却像是吓软了胆子,在他面前瑟瑟发抖。
然而,
他听见沈玉衡哑着嗓子,艰难吐出几个字:“……锁呢?”
他声音模糊,艰难地说:“我……送你的、长命锁……你拿到了吗?”
萧烬眼神微微一怔。
他想起那个被他生生摔成两截,早已锁不住“长命”二字的坏掉的银锁。
“……”
“……嗯。
”
“那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