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点点头。
“就快了。
”谢九楼抬手把他鬓前的头发别到耳后,眉眼一弯,“我们就快回家了。
”
又道:“以后我再出来,不能总带着你。
”
提灯微怔,倏忽望过来:“要带。
”
“带着你,我总挂念。
”谢九楼说,“挂念了,就要分心。
分心,就要丢命的。
”
他说:“提灯,我为你沉了笼子。
可下一次你再遇到笼子,我在战场,你怎么办?”
提灯张了张嘴,似是想不出回答,只皱了眉执拗:“要带。
”
“听话。
”谢九楼拿出不许他抗拒的口吻,“等我们回了家,你要好好养病。
养好了,我再带你出来。
”
提灯不吱声了,埋头沉默起来。
谢九楼把胳膊交叉放在膝上,佝脖子凑到提灯面前:“是不是怕想我了不知道怎么办?”
提灯侧过身去不理他。
“这就恼了?”谢九楼往前跨一步蹲在他旁边,“你不晓得写家书的?”
“……家书?”
“就是信。
信上头写,阿海海今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几时睡觉,几时想你……”谢九楼说到一半,“哎呀”一声,佯装醒悟着一拍大腿,“我忘了你不认字,也不会写。
”
提灯从臂弯里露出一只眼睛直直瞪他。
“那你要不要学?”
提灯扭头:“不要。
”
“那你不给我写家书?”
提灯急了:“……写。
”
“你都不识字,怎么写?”
提灯脑袋面朝另一边,拿个后脑勺对着他:“别人写。
”
谢九楼扬唇还挺聪明,不入套。
他穷追不舍:“那我给你写了家书,你怎么读?”
提灯:“别人读。
”
谢九楼早有预料,仰头望天:“可惜咯。
”
他悄悄斜睨过去,提灯正转过头窥探他。
谢九楼接着说:“可惜……以后就有别人喊我阿海海咯”
提灯噌地坐直盯住他。
他视若无睹,犹自喋喋不休:“反正你也不认字,也不识字。
人家偷偷在信里管我叫阿海海你也瞧不出来。
我给你写的话,谁都能看,别人要把我告诉你的话先看一遍,再念出来。
可不敢说我想你,免得人笑话。
”
提灯低了低头,少倾,在下头慢慢伸手抓住谢九楼衣袖:“我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