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
”
他又举起提灯右手:“他要对方失去所爱的一切,永远找不回来。
”
谢九楼顿了顿,捏着提灯左手问:“如果这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你,你杀了我,我对你下咒,你怎么办?”
提灯想也不想:“我去找你。
”
“可你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
“那我救你。
”
谢九楼蹲在提灯脚下,仰起头,眼眶微红道:“那你把我救了以后,我不记得你了,你也不能告诉我,怎么办?”
提灯这时安静了一瞬,说:“从头来。
”
“怎么从头?”
提灯回想着,说:“你……给我名字,叫提灯从这里……从头。
”
他说完,看到谢九楼眼中晃动的水光,他觉得谢九楼似乎有许多话想对他说,像在这一刹通过那点若隐若现的水光告诉他,告诉他他已望尽彼此的一生,眼前就快烟消云散,今夜之言往后终成谶语。
可最后谢九楼只说:“那你要记得,一个字也不要忘。
”
提灯说:“我不忘。
”
“提灯,”谢九楼猛地起身用力抱住他,“提灯。
一个人太久,我会害怕。
”
提灯似懂非懂,只感知着谢九楼的不安,默默攀上他的小臂:“我来找你,你不要怕。
”
-
夜阑时分,行宫脚下的永净神庙,无渡推了桌上的香炉贡品,正手执刻刀画笔,在一张才割下来的人皮上描摹修剪。
旁边倚柱放着一个木偶,只由极其简单的几截木头拼接而成,除后背刺着一片写了第七歌生辰八字的傀咒外,毫无任何修饰。
“明日再做也行。
”第七歌的声音从木偶里传出来,“哪里就急得非赶夜工不可?”
“第达尔出现了,”无渡头也不抬,“我得带你去见一个人。
”
天色渐明,一张全新的雕刻成第七歌模样的人皮披在了木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