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楼盯着那只狼,伸手摸向座椅边那把通身象牙白的弓箭。
“阿九……”楚空遥欲言又止。
龙吟箭响,命走留魂。
谢九楼举弓上箭,龙须弦已绷紧,在怖狼再次下嘴前,飞箭如梭,射了下去。
一发穿喉。
怖狼被击中,顿时踉跄倒地,侧卧在一旁,被养得油光水滑的肚子急切起伏,几个挣扎过后,眼里褪了红。
隔着数里一眼俯瞰,谢九楼似乎听见它鼻息间一声细细的呜咽,像那年风雪呼啸,它从父母怀中探出头来,轻叫着朝他讨奶喝。
他的小狼呼吸渐止,望着他的方向,合上了眼。
场中一片静默,众人注目之下,谢九楼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八岁那年父亲杀鹿,告诉他:“我给你的教训,你若记不住,日后自会有别人教你。
”
场中,驯兽师蜂拥而上,给每个蝣人戴上镣铐。
九十四捡起死鸡,正要找百十八,就见对方蹲在狼身前,正伸手去抓狼爪。
九十四一把拉起他:“你干什么?”
百十八看看狼,又抬头看他,指着狼说:“饭。
”
九十四:……
“这不能吃。
”九十四说完,拉着一步三回头的百十八疾步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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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天子府,天子寝殿。
侧榻床幔飞舞,床上人影交叠,喘息连连,谢九楼身穿鱼鳞甲,跪在殿中,静默听着一室春色。
“阿九……”天子伏身人下,临到顶峰时闭目呻吟,“阿九……阿九……!”
床榻停止晃动,房中只闻缠绵呼吸。
一时,又听床上人翻了个身,缓缓对着身边已安分跪好的侍卫道:“你叫什么?”
“属下,莫光。
”
“莫光……”天子跟着念了一遍,打发道,“出去吧。
”
一阵窸窣响动,小侍卫麻利收拾好,快步出了殿。
俄顷,谢九楼眼前出现一双光洁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