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他看了,纱布底下没见着渗血,他便放了心,替提灯擦干净别处,把人塞进被子里:“好好睡一觉。
”
提灯点点头,窝在他怀中便睡了。
月色寂寂,外头偶有几声蛐蛐儿和蝉鸣。
房里夜风偶过,清爽袭人。
谢九楼搂住提灯相对而卧,低眼便见那张安好的睡颜。
他无声抚上提灯的脸,手指极轻地擦过提灯的鬓角和发丝,目光幽深,脑海中不住想起来时楚空遥同他说的话。
“蝣语?阿海海……在蝣语里头,不曾有这个说法。
”
“许是语调不同?白断雨教我蝣语时,蝣族已几近灭绝。
他们的语言没有文字,保留的方式仅是口口相传。
可蝣语在不同部落里,同样的意思甚至叫法,因着口音差别,听起来也大相径庭。
所以他们没落那两百年间,随族人死去,最难收复考究的,便是蝣族消逝的语言。
”
谢九楼那时想了想,对楚空遥说:“不。
就是这个语调。
”
楚空遥思索许久:“我在记录蝣族人卷轴里看到过一次,不过书中也只略带着提了一笔,许是那东西不甚重要保留记载的蝣语里头,有个叫法,和你说的相近,但只是相近,几乎只有咬字相似,说出来,音调却完全不同的。
若不刻意穿凿附会,把那叫法和提灯的叫法放在一起,听不出什么联系。
”
谢九楼忙问:“什么叫法?”
楚空遥便循着当年自己看过卷轴上的注音说了一句。
那说法咬字确实和提灯类似,只语调要高出很多。
“这已是蝣族里十分古老的语言。
再要追溯,会别的叫法的蝣人,应该只存活在他们尚未没落的时候。
也就是你我出生前两百年,距今……该有五百年了。
”楚空遥解释。
谢九楼沉默一息,问:“那你刚才的叫法,在蝣语里,是什么意思?”
“夫妻昵语郎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