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是在假寐,正欲再向前一步,就听哗然水声
提灯抬起一脚,抵在他上腹,挡了他上前的路,隔着朦胧雾气看过来。
这距离拿捏得恰到好处,若谢九楼再远一分,提灯脚尖便够不着了。
谢九楼负手,含笑道:“喝醉了,连自个儿屋子也认不得,要来我这儿洗澡。
”
“你倒先问我的不是。
”提灯悠悠开口,仍伸脚抵着谢九楼。
缥缈水汽笼成层层薄纱似的,叫人看不真切他眼底神色。
许是先前温酒润了嗓子,提灯此时声音倒很柔和:“你今儿跟了我多久?”
谢九楼笑而不答,往前迈了半步,提灯膝盖随之屈起一分。
“几时发现的?”
“当铺外头。
”提灯脚掌无声下移,“等我出来,你又不见了。
”
谢九楼止了步子,往下瞥了一眼:“我去捡你的酒瓶子。
”
提灯哂了一声。
“那我的酒瓶子呢?”
“扔了。
”谢九楼问,“平日不见你喝。
今晚不准你喝,你就偏要喝?”
提灯的脚落在他两腿间,便不动了。
那只脚极瘦,隔着水雾也能瞧见脚背隐隐约约的青紫血丝,才从热水里拿出来时还有点血色,放在谢九身上凉那么会儿,脚上的温红就褪了,又变得苍白起来。
脚腹起先带着水,他算是借谢九楼的衣裳擦了。
没擦干,当下还润着,贴着谢九楼那处的料子,几下便洇湿了。
带着脚上和热水残留的温度,传给谢九楼。
提灯脚趾隔着绸缎在那处慢慢摩挲,俄顷,脚掌覆上去,轻轻踩了两下。
“做什么?”谢九楼沉着声,抬手握住那只脚,拇指指腹按住提灯脚心,“你还病着。
”
提灯还有一下没一下地去碰:“发了汗就好了。
”
谢九楼盯着他,把手从提灯脚掌顺着脚踝摸到膝窝,弯腰下去抵着提灯鼻尖,二人呼吸交缠:“医馆落的东西拿回来了?”
“拿回来了。
”
“去当铺看上了什么?”
“好几样。
”
“哪几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