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跑,给人看笑话?”谢九楼从巷子口走出来,就近挑了家在外头摆摊的面摊子,要了碗最简单的阳春面,“你没听见么?他要去找人了。
”
“找谁把你吓成这样?”
谢九楼挑了一筷子面,放在嘴边吹了又吹。
面凉了,却举着筷子迟迟不吃,也不说话。
楚空遥一眼洞察,话里话外更凉悠悠:“怕什么?你既决心要跟来,便该清楚横竖是躲不过的。
今日不过是提灯第一次去见他,以后他二人浓情蜜意时,提灯三五日不来,你尚且能忍;三五月不来,你又如何?三五年不来,你舍得不去找么?你若舍得,便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届时舍不得,便注定是要和那人碰面的。
今日能吃阳春面,他日逼得你非去不可的时候,也吃阳春面不成?”
谢九楼垂眼:“提灯总该……提前同我说一声才是。
”
像今日这样,未免叫他太过狼狈。
楚空遥只笑着问:“他离开无界处那日,可提前同你说了?”
谢九楼不言。
“他不提前同你说,你不照样跟来了?”楚空遥道,“说与不说,能让你挂念他的心收敛半分么?你知道什么叫有恃无恐?多划一刀,少划一刀,总之你那颗心是不会死的。
他又何必怜惜你呢。
”
谢九楼将筷子往碗上一拍,那碗面终究一口没动。
正当嘴里心里都不是滋味的时候,远处渐有人声往这边沸腾而来。
他二人听着周边百姓议论,方知是昨日随蝣人进城的巫女感念无相观音广散恩泽,特宣布在观音诞辰这日的申时于城中搭台,为城内百姓无偿占卜预测,前世今生,去路吉凶,有缘者皆可求得一二。
眼下正是吉时。
那女巫的宝车辘辘而行,最后停在谢九楼对面的一处街口。
起先百姓不信天下有这等好事,虽远远扎堆七嘴八舌议论,却没一个人敢上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