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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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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提灯便抬手穿袖子。

     快穿好时,他蹲在提灯面前,手从提灯后背绕一圈到腰前,正打算扣腰带,便被提灯偷偷抓住手。

     谢九楼早料到了一般:“又叫我不走?” “不是。

    ”提灯四指从他虎口钻进掌心,握紧了问,“你还生气?” 谢九楼目光仍放在眼前结扣上:“再气,你还能跟我回去不成?” 说完,继续扣扣子,提灯的手从他虎口脱离出去。

     后继无话,他沉默地给提灯穿好鞋袜,一手把着提灯脚踝,一手掌住鞋底。

     提灯正抬腿穿着,就听谢九楼低声道:“日后别让我跟他碰面。

    ” 提灯怔忡一息,才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 谢九楼妥协了,不争了。

    最后一点自尊也没了。

     偷腥就偷腥,苟且就苟且好了。

     谢九楼已向外走去,外头刺眼的日光从窗格子照进来,提灯恍然看见,这人的背影,不似以往那样将脊梁打得笔直了。

     像以前提灯在路上见过的一些人,或家境贫寒,或相貌丑陋,因着心里自卑,总认为低人一等,便不自觉地含胸驼背。

     谢九不属于以上任何一种,他丰神俊朗,气度无双,可此时也做不到昂首挺胸地见人。

     提灯凝目看着,心中一悸,浑身骨头又似发冷般地开始疼。

     正当此时,谢九楼迈了没两步,又转过身,叮嘱道:“我叫人打水上来,你洗漱完,记得下楼。

    今早鹤顶红找你,说外头无相观音寿庆,热闹得很……你要不要我陪你?” 提灯暗暗抠着掌心,咬紧了牙,直盯住谢九楼,心道他穿这身湖蓝的袍子真是好看。

     便赶忙点了点头,说:“再给你看身衣裳。

    ” 谢九楼收眼,走出去了。

     门一关,提灯几乎连滚带跌落下床,蜷卧在地上,说不清是冷是疼,涔涔落了一额头的汗。

     观音华诞,向来为娑婆一大盛事。

     无相观音身上传说太多,故事从来半真半假亦正亦邪,就连现世诞生的故事里都掺杂着极大的恩怨爱恨。

    有人说他骨刻佛经,怜悯苍生,慈悲看世,堪与能仁佛比肩;也有人说他是怨气所育,傲慢狂悖,偏执古怪,是永净世第一邪神。

     总之世人不爱那些千篇一律的伟岸神佛不是不好,他们也诚心供奉,可一个得道成神的故事看一万遍也总会腻的。

    倒是本性难定的观音,无论供奉的后果是降福降祸,反正越难捉摸,越有追随者愿意探索。

     谢九楼与提灯上了穿城大道,道上已是万人空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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