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在心里数数，六十秒是一分钟，六十分钟一小时。
他就这么一个数一个数的查，只查到了一千多就又开始崩溃了。
他觉得浪费，他还要写作业，要学习，郑源！李华很生气，非常生气。
不仅如此，他还感到渴。
因为刚刚用嗓过度，他极度需要水来润喉咙。
但是没有。
他张张嘴，发出嘶哑的声音，又连忙闭上。
不仅渴，还饿。
但他依稀记得自己是吃了饭的。
他拿自己的生物钟衡量，一般吃过饭或者睡醒后感到饿这种情况起码间隔了六个小时。
再因为他习惯上学的生物钟，不用闹钟就能响，他推断这是第二天上午。
如果是真的，他现在应该坐在学校的教室里上课，而且根据他所背的课表，这节不是英语课就是数学课。
李华头疼又烦躁，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他睡不着，思维清晰活跃，却只能被迫躺在床上，像被粘鼠板粘到的老鼠。
他没有勇气使用蛮力挣脱捆绑他双手的绳子，也没那个力气和本事。
李华劝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急躁，否则滋味更难熬。
他静静地等了很长时间，察觉到不对，又开始挣扎，使劲全身力气大喊，语气不稳，声音都有些抖：“郑！源！”
还有愤怒和委屈。
没有回音，风平浪静。
李华的心态彻底崩了，他想去卫生间。
他想小解。
他的两腿紧紧地并拢在一起，尽量深呼吸，平稳心绪，不敢激动，怕刺激的尿意更盛。
黑暗。
和沉静。
不知过了多久，他仰着头，眼尾有泪，大敞着腿。
阴茎疲软地贴着湿乎乎的内裤，尿意顺着臀部流进臀缝，李华闻到尿骚味。
他紧紧地咬着下唇，抽鼻子，他实在是憋不住了。
他非杀了郑源不可。
突然，他听到耳边有细微的风声。
他猛然瞪大眼，僵硬的没有转头，听到对方清晰的呼吸。
“好骚。
”
李华猛然扭头看他。
郑源隐匿在黑暗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像不复存在的鬼魂。
李华清澈的眼眸中湿润的泪水滑至眼尾，流露出他的愤怒与怨恨。
这是屈辱的泪。
“你他妈有病是不是？”李华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他在这儿看自己多长时间了？一直看着是吧？看他丑态百出，崩溃痛苦，心里很舒服是吧？这是他的报复吗？！李华喋喋不休地斥责他、谩骂他，郑源视若无睹，一句不接。
李华累了，让他赶快给自己松绑。
他急着清理，有多丢人都顾不上了。
郑源依然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