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辞犹豫道:“父皇,恕儿臣愚昧,父皇想知道的,是儿臣对何事的想法?”
“璟檀今日和你三皇弟起了龃龉,你勤学苦读,日日都在,璟檀言辞不当,璟恒不堪挑拨,你认为应当如何?”
挑李璟檀还是李璟恒去进行点评,就是皇帝给出的第一个难题。
穆晏清和秦佩英都听出这层意思,心里不禁紧张起来。
李璟辞略为难地想了想,说:“父皇,儿臣认为,四皇弟年轻些,敬娘娘向来疼爱,如今遇到了大喜的事情,一时高兴急着和皇兄们分享也是情理之中,若是儿臣遇到这样的喜事,可能也一路喊着过来和秦娘娘穆娘娘一起分享。
”
李煜玄见他说得如此眉飞色舞,目光往穆晏清和秦佩英身上一扫而过,意味深长道:“朕记得你过了年也十七了,成家立业一事可有自己的想法?”
李璟辞红了脸,低头支支吾吾道:“没……没有,儿臣和皇兄一样,眼下是立志苦读,给弟妹们作榜样的时候,这些事……先……先不急的……”
李煜玄开怀大笑,不忍再取笑他,说:“你若迟迟不成亲,你四皇弟怕还有笑你的时候。
”
“皇弟若要笑就笑吧,儿臣也都习以为常……”
李煜玄的笑意僵了一刹,穆晏清随之看向李璟辞,这个一时上了当的小少年也反应过来了,慌张着要跪下来请罪,李煜玄一把握着他的手,没让他跪。
“好端端跪下来做什么?”李煜玄眼中已经多了一丝适才没有的寒意。
“儿臣……儿臣说错话了……”
李煜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紧张,都是聊些寻常家事,何来对错一说。
朕忙于朝政,鲜少过问你们的功课,朕看你和永寿宫的人很投缘,能多些人在身边教引着,朕也很欣慰。
”
穆晏清还在琢磨着皇帝的潜台词是什么,又不好吭声,能让他忽略了自己的存在就最好,秦佩英谦虚道:“皇上过誉了,殿下是龙子,臣妾宫里的这些妇人之见怎么担得起教引二字。
皇上不得空的时候,臣妾就斗胆当替皇上照顾罢了,好歹殿下有些不舒心的或是被欺负的,也有人听一听。
”
一段日子没见皇帝,秦佩英阴阳怪气的本事却见长了,李煜玄脸色微微沉下来,起身就要走,觉察身后的一大群人也跟着起身要送,回头摆摆手,说:“外头天寒地冻的,都别送了。
”
屋内的人各怀心思,还未来得及起身,李煜玄走到门口处忽而又回头看过去。
卫凌本是掀起帘子等李煜玄出去,屋外的寒风透进来,穆晏清还半跪着,察觉到有股妖风不偏不倚地朝她压过来,似乎要将她压得更低。
“穆常在若闲来无事,多照顾着骁嫔和二殿下,当心刀剑无眼。
”
“臣妾遵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