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去。
”
李煜玄觉得像听了小儿的几分玩笑话,说:“朕知道你昨晚离开过,但身边是带了人的。
你们若走在一起说话了,怎么你身边的人不及时回禀,他方才又丝毫没有透漏?”
李璟辞为难地看了一眼顾甯川,言辞间卑微又倔强,说:“儿臣久住宫外,能进宫见到父皇的机会难得,席间还能见到各位兄弟和妹妹们,心里很高兴。
可是……可是看着大家都尽享团圆之乐,心中……心中不禁想起远在天边的母亲。
可儿臣知道,父皇不喜欢儿臣提起,昨日一时思念情切,不想在宫宴上失了父皇的脸面,这才离席,到安静无人的地方,和天上的母亲说说话。
就是在那个时候,儿臣遇见了顾公公。
”
李煜玄思考了片刻,眼神中的戒备和疏离淡了几分,问:“也就是说,你二人皆是因思念亲人才离席。
”他定睛看了看眼眶泛红的李璟辞,忽而有些不忍。
李煜玄心中有数,李璟辞说的不错,他心里那一丝卑微的惦记,既是宫中忌讳,也是人之常情。
人人都在同庆团圆,他却要伶仃一人,即便到处都是兄弟姐,可除了李璟辕,也没有谁真心待他。
“既然如此,你为何三缄其口,迟迟不说你二人见过?”李煜玄仍有狐疑,随意抬手指了指顾甯川。
“皇上,恕奴才冒犯,昨夜的事情,奴才自觉与殿下有一样的感受,且心中所念在宫中不被包容。
将此事保密,也是奴才和殿下之间的约定,奴才自知高攀,可承蒙殿下赏识,更不敢放弃约定,做不忠不义之人。
”
看见李煜玄点了点头,顾甯川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荣祯帝让李璟辞站起来,目光上下看了几回,忽而轻松了一些,说:“朕也许久未见你,个子都这么高了,再过几年,只怕要和朕并肩了。
”
李璟辞先是高兴道:“谢父皇夸奖。
”接着也不忘今日来的目的,严肃地说:“儿臣谨记孔夫子所言,‘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儿臣深以为然,珍惜和顾公公的缘分,也相信他会为儿臣而信守承诺。
但儿臣也是父皇的儿子,不应以牺牲他人为代价而顾全自己的颜面,是以今日贸然闯殿陈情,实属无礼,请父皇降罪。
”
李煜玄仍是撇了一眼顾甯川,见他还在老实地跪着,便把目光挪向李璟辞,说:“思念亲人是人之常情,朕并非如此妄断之人。
你如今执意求见也要为他澄清,不失为君子之举,你做得没错。
”
李璟辞知道皇帝今日不会因此事责罚他,欣喜地谢过李煜玄,又看向一旁依旧跪着垂首的顾甯川。
顾甯川却深知皇帝的戒心,李璟辞怕是没听出他父皇口中的另一层试探,更何况,李煜玄只说了不会因今日的莽撞而怪罪李璟辞,可也并没有明言已经相信了他所说的。
皇帝分明是想知道,他面前这两人,会不会是早就如此相知相惜。
李璟辞向来谨小慎微地活着,连请安都不敢强求,而今日这样唐突只为了给他开脱。
顾甯川察觉皇帝起了别的疑心,说:“皇上与殿下父慈子孝,奴才斗胆,也请皇上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