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怪不得他们,娴嫔是太后亲自下旨将要迁宫别住的,如今算是正经的主位,延禧宫的人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不敢贸然再进去查看。
易桂华说:“本宫过去,你们都在这儿候着。
”她带着闻铃才走到温映池的门前,就看见一神神秘秘的身影正要进门去,隐约有几分眼熟,闻铃喊道:“什么人?看见了敬贵妃娘娘还不过来请安?”
那身影被闻铃这么一喊,微微抖了抖,仍是背着这边,似乎正犹豫着要不要回过头来。
易桂华已经气势冲冲地迈开大步走过去,闻铃正要喊人。
就在这时,那人忽而转过身来行礼,“嫔妾温映池给敬贵妃娘娘请安。
”
易桂华猛地僵了一瞬,定睛看清了,眼前这个被披风罩着的人的确是温映池。
闻铃识趣,即刻跪倒在温映池的身前,慌张道:“奴婢有眼无珠,夜深昏暗,没认出是娴嫔娘娘,出言冒犯,还请娘娘恕罪。
”
温映池解开了披风,看了看易桂华的脸色,这笑里藏刀的人是借着闻铃的请罪,让自己给个交代。
她偏是故意绕开,才好引得易桂华继续追问,“你方才也说了是夜色昏暗,无心之失罢了,起来吧。
也怪我没眼力,没留意贵妃娘娘在身后,请娘娘恕罪。
”
易桂华转瞬换上了亲切的笑脸,说:“小事而已,无妨。
妹妹可让本宫好一通担心呢,本宫正想去看看七公主,才走到这儿就见你脚步匆忙,本宫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公主可一切安好?”
温映池说:“昭儿一切都好,有劳娘娘挂心了。
”
“妹妹这大晚上的是不是去哪儿了?”易桂华不愿再绕圈了,直接问道。
如今再说出这个慌,易桂华便会多信几分,温映池这才显得有些为难道:“昭儿睡下了,嫔妾闲来无事……就出去走走罢了。
”
易桂华看她犹豫再三,猜到几分,问:“妹妹出门也不带个人在身边伺候着,去的什么地方?”
温映池低下头,说:“嫔妾去的永寿宫,和骁嫔叙话。
”
这和易桂华猜想的一样,温映池是去了永寿宫又不好让她知道,照这个懦弱温和的性子,的确情愿鬼鬼祟祟地去,也不敢得罪了她堂堂贵妃,“妹妹若要去永寿宫,大大方方找人跟着伺候就是了,何必这样冷冷清清。
本宫并非是斤斤计较之人,如今身为唯一一位贵妃,更希望姐妹们可以和和气气,你能和骁嫔聊得来,本宫自然是乐意见到的。
更何况,妹妹对本宫的心意,本宫一直都知道的,妹妹不必担心本宫会计较什么。
”
温映池这才松了口气,说:“贵妃娘娘如此体恤和照顾,是映池的福分。
”
易桂华走近了些,牵起温映池的手,说:“你如今也将是当主位娘娘的人了,凡事要果断冷静一些,这才治得住宫里的人,理得了宫里的事。
你毕竟是本宫这儿出去的人,本宫当然你们好好的,也相信你对本宫的心意一如从前。
你不会叫本宫失望的,是吗?”
“娘娘的教诲,嫔妾绝不敢忘。
”温映池仍是低着头,却也能感受到那自上而下的气势和冰凉的目光。
易桂华拢了拢她的披风,说:“这儿风大,回去吧。
”
温映池低声道:“谢娘娘。
”
饶是如此,她还是站在这儿等易桂华走了好一会儿才敢回去。
门一合上,她便带着五味陈杂的心底滋味侧头看去,既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