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她,低头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水袖,说:“起来吧。
”
穆晏清还惊奇了一瞬,本还预备着保持一下行礼的姿态。
她调整好情绪,真诚地夸道:“一直听闻娘娘的舞姿如天人下凡,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是嫔妾有眼福了。
”
姚既云显然很受用这一套夸奖,唇边扬着一丝得意,说:“本宫知道你口齿伶俐,不必说这些好话来奉承本宫。
你大可以去找皇后娘娘说去,不必来到本宫面前显摆这些功夫,扰了本宫的兴致。
”
她没有三两句就把人撵走,可见今天心情还是不错的。
穆晏清心里松了松,又屈膝行了礼,目光真挚,说:“嫔妾所言句句属实,岂敢在娘娘面前卖弄。
不过,待娘娘晋封之后,只怕真如娘娘所言,急着奉承之人就真的多了。
”
姚既云疑惑了一瞬,满不在意地冷笑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晋封的人是易妃,你怕是奉承错了。
”
“娘娘,嫔妾并非奉承,也没有找错人。
皇上和皇后娘娘体恤您尽心伺候,正要赐予娘娘一个封号,以示嘉奖呢。
”
“别以为你昨日在景仁宫帮本宫说了几句,就可以跑来这里信口胡诌。
穆答应向来聪明,怎么如此有恃无恐的话也敢胡乱说出口?本宫告诉你,即使昨日在景仁宫没有人出声,本宫也绝不会在易妃面前示弱。
贵妃之位还没封,她凭什么如此高人一等?”
显然,姚既云仍是不觉得昨日的顶撞有什么问题。
穆晏清理解她的傲气从何而来,却也惋惜这样的心性真的没法做易桂华的对手。
她神色自若地起身靠近了些,一副真心实意投诚的姿态,低声道:“娘娘,在嫔妾心里您自然从不输易妃半分,所以嫔妾就斗胆,仗着能和皇后娘娘说几句,让皇后娘娘记着,宫里还有您这样尽心尽力又不求封赏的妃子。
嫔妾这么做不是为了自己,全是为了娘娘着想。
以娘娘如此才华,来日若能诞下一儿半女,和易妃平起平坐可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姚既云似乎在认真思索穆晏清的话,迟疑了一会儿,说:“本宫凭什么相信你突如其来的好意?”
她的不信任来于李煜玄那个渣男的计谋,穆晏清知道,她若想让姚既云放下介怀,跳过那件事是最不可取的做法。
有的槛越想直接迈过去,越容易把自己绊倒。
就好比被爆了黑料,越想混淆视线,网友越咬着不放,还不如直接面对,把槛的周围也填高了就能走过去。
“可自娘娘复宠以来,嫔妾何时不是真心实意希望弥补一二?”穆晏清忽而有些激动,眼泪也酝酿得差不多了,“娘娘,嫔妾可有再做过任何于娘娘不利的事情?”
“若不是你,我何必要有‘复宠’这件事?失而复得的心酸,我本就不必面对。
”姚既云眼眶一红,过往种种又浮上眼前,“你当日落水还想栽赃给我,若不是皇后明察,大事化小,我可不知又被你陷害到各种境地。
”
穆晏清合上眼睛,做出痛定思痛才下定决心的模样,垂眸无可奈何地开始胡诌:“娘娘不知道,落水一事,是我事后惊觉真相,才求皇后娘娘不再追究。
我也是被奸人要挟,才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
当我发现原来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