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比自己的实际年龄看起来要年轻很多,说三十出头也不为过,这也许是生活过得不错的最直接体现。
费左华也是现在看着他从容潇洒地讲课,用幽默调侃专业,用专业直面伤杀,用善心研读罪心,才意识到,如果人顺风顺水,必然会春风得意,这么说来,白石就太不对劲了。
跟白石的地位比起来,教授可能就算不得“人物”了,白石虽然年纪更轻,可无论何时见到他,他总是那么谨慎,确实,跟教授比起来,白石就像是一滩暗水。
想着想着,费左华不经意地叹了口气。
“你看看人家,年纪虽然比你大,但你看着可比人家抑郁多了。
”屠资云瞥了一眼他。
“因为工作不同吧。
”费左华稍微动了下脚,脚有点麻。
屠资云笑了笑。
讲座而已,讲的都是些入门的皮毛,来听的未必也都是为了犯罪学,一半可能是冲着“犯罪”这两个字带来的猎奇心理,另一半,可能是为了看教授,风度翩翩,成功人士。
结束了,教授停下来和一些热情的学生交谈,合照,有些要送他离开,但教授指了指后面的人,礼貌地拒绝了。
费左华一看人要走过来,又站直,拍了拍他那早已趴在桌上休息的师父:“来了。
”
屠资云懒懒散散地站起来,看着走来的教授,教授还挺高,应该在一米八五以上,打扮入流,穿了件三件套,袖扣是暗金色的蔷薇,连鬓角都修得干净利落,身上有带艾草的香水味,笑容里有克制的骄傲,是春风得意的后遗症。
屠资云跟他握了握手,注意到他修剪过的指甲,上面涂了一层护甲液。
屠资云收回手暗自笑了笑,妈的,可真是上流人物啊。
“我叫施远尘,辛苦二位等我了。
”教授拿起外套,“换个地方说话?”
“那我去问一下还有没有教室。
”费左华说着要去找主任,却被施远尘叫住了。
“您有没有熟悉的地方,放松一点的,”施远尘做了个喝酒的动作,“最好还能喝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