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鼻。
全都是掩耳盗铃罢了。
殷先生退后两步,长腿一跨一脚踹向玻璃质的浴室门,琥珀色的玻璃哗啦啦应声碎裂,殷先生也不躲,踩着一地尖刃往里走。
玻璃碎片在牛皮鞋底下咯吱作响,爸爸似乎没怎么挣扎,被殷先生揪住头发一路拖行拽到外面的卧室里。
尖利的碎玻璃渣划破爸爸的黑色长裤,深深刺入柔嫩的皮肉,随着粗暴的拖行在地上划出一道红色的血痕。
殷先生真正生气的时候,怒火绝不会表现在脸上,反而会分外平和,给人假象。
他这个人看起来喜怒无常,其实也很好懂。
这么久了,即便蠢笨的爸爸再怎么看不懂,也该知道自己现在干的事是无恶不赦的死罪。
我专门绕到爸爸前方,我想看看他的表情。
他被扔到地上,没有太多挣扎的动作,只是死盯着地面。
和殷先生相反,他几乎会把所有的情绪都摆在脸上,正如此刻,那张绝望的脸上一片灰白,也带着一分尘埃落定的松弛感。
或许他早有觉悟也说不定,是啊,他怎么可能能逃脱呢?我以前总对他不切实际的幻想感到无语,现在看来,他其实也并非那么天真。
我转头看向打进屋后就没任何动静的罗烨,他宽阔的肩膀耷拉着,头却偏向另一边,不肯面对爸爸。
我知道殷先生此刻有多生气,但他仍然在压抑着自己,他坐在房间另一侧的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像蛇一般死死地盯住爸爸,如果眼神能够实体化,我想爸爸此刻已然被撕碎。
等了很久,他终于舍得开口:“说说吧,这次我允许你解释。
”
我转头看向爸爸,他还是没什么表情,那张怯懦的脸竟然有些舒展,大难临头,反而一反常态的没那么紧张。
他嘴唇微动,良久才叹息道:“你不是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吗,随你吧,我也没指望今天能逃出去。
”
我微微挑眉,按照往常,他应该早就被吓得屁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