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一堆纸,占据了整个木案,轻飘飘的一张纸上,却写满了无数家庭的破碎,无数黎民的哭号。
白纸黑字之上,依稀能看到荒废的耕地,疯疯癫癫的老妇人,嗷嗷待哺的孩子,暴晒在太阳下的父亲,含泪远望的女人。
“咚。
”
轻轻的叩门声打断了刘桃子的沉思。
“进来。
”
木门再次被推开,寇流快步走进来,关上门,走到刘桃子面前,行礼拜见。
“兄长!”
“你那边的情况如何?”
“回洛已经走了,今日来了天使,我看到回洛走进了车,前后有骑士护著,离开了县城,往南边去了。
”
“嗯,留下些人在城里,你可以回来了。
”
“兄长,还有一件事。
”
“哦?”
“今日有一伙人从南城门走进来,声势极大,几乎是跟天使同时来的,看他们的装扮,似是突厥人,他们进了官署,却很快就出来了,如今住在城内。
”
“我想先不急著撤,我再去盯他们几天,先前兄长出兵,或许他们是为了兄长而来的。
”
刘桃子缓缓抬起头来,看著寇流那通红,布满血丝的双眼。
“不必了。
”
“给你三日假,你且去睡觉吧。
”
“这”
“嗯?”
“唯!!!”
阳光刺眼,四周都格外的干燥。
一行浩浩荡荡的队伍正走在官道上。
娄睿骑著战马,用手挡著那刺眼的光芒,嘴里嘀咕著什么,脸色多是不快。
田子礼就走在娄睿的身边,崔刚则是走在了后头。
田子礼笑着问道:“刺史,莫不是受不得这边塞气候?”
娄睿笑了笑,“这里哪有中原好啊,不是热便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