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云尽数拨开,已经没有什么阻挡他了。
”
秋华年舒了口气笑道,“你对云成真是评价颇高啊。
”
“云成聪慧,更难得的是心思透亮,行事沉稳,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一方名吏。
”
秋华年拿起剪刀剪了剪油灯里的捻子,已经烧焦的部分落下,灯火倏一下明亮了起来。
“但愿他们俩好好的,回头我还能讨一杯定亲酒喝。
”
“云成会竭力争取,他认定的事,族长已经管不了了。
”
秋华年补充,“也好在宋太太的想法目前只有孟福月知道,不然族长家有些人恐怕不会轻易放弃。
”
……
月挂高天,薄云惨淡,秋风扫落枯叶,在清福镇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发出唰唰的寂寥声音。
家人们俱已睡下,孟圆菱在自己屋里辗转难眠,半开着后窗,呆愣愣看着高空中的月亮。
不知谁家的老猫嘶哑着叫了几声,惊起一阵扑愣愣的鸟雀。
万籁俱寂,只有少年心事难眠。
孟圆菱的手握着自己的头发,他时而想起身,时而又犹豫着坐下;时而似乎下定了决心,时而又泪水盈目,踌躇不前。
忽然,孟圆菱耳朵捕捉到后窗外一些不一样的动静。
此时已接近夜半三更,白亮的月光洒在地上,被后墙遮住一半,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
孟圆菱的心提了起来。
秋收之后,县里乡里的闲汉多了不少,还有一些打北边边境跑回来无家可归的徭役,都在清福镇附近晃悠。
镇上人担心这些人闹事,每夜都紧闭门窗,不许小孩子们跑远玩。
孟圆菱住在院子拐角的厢房里,后窗正对着后门外的小路,为了防盗后窗只有斗大,高度需要孟圆菱抬高手臂才能够到。
孟圆菱害怕外面是什么闲人,踮起脚尖想关上后窗。
窗外小路上的人听见里面的动静,压低声音喊道。
“菱表哥,给我开个门。
”
孟圆菱圆圆的眼睛一下子睁大,纵使那声音有些沙哑失真,在夜里听起来颇为虚渺,他也听得出这是云成的声音。
这个点了,云成不在家里,怎么会出现在清福镇?
孟圆菱慌乱的在原地转了两圈,一把抓过旁边的外衣披上,悄悄打开房门,溜到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