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农村人把庄稼看得比命都重,两家之间的矛盾再深,也不会打对方庄稼的主意,因为一旦被抓住,将会受到所有人无差别的唾弃与鄙夷。
裕朝法规甚至专门规定了恶意损坏庄稼的罪名与刑罚。
宝仁气得双手发抖,他家也在跟着秋华年种棉花,这些棉花种出来多么不容易,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福宝动手拔好好的庄稼,真是亏了杜家的十八辈祖宗,死后到阴曹地府里都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宝仁一向宽厚仁和,此时却根本不管痛到眼泪直流的福宝,一把揪起他的腰带把他带到拔出的棉花旁边,问他这是不是他干的。
福宝被吓破了胆,哆嗦着点头承认,人赃俱获,彻底坐实了罪名。
宝仁吸了口气,对同样面色阴沉的同行者们说,“各位乡亲,这件事关系重大,咱们漳县十里八乡几十年都难出一个这样的孽畜,居然出在了杜家村里。
还要请你们跟我去一趟家里,一起作证告诉我父亲实情,请他老人家决断。
”
其他人连声道,“这是哪里的话,我们跟出来不就是为了这个。
这事儿关系重大,肯定得妥妥贴贴办好,否则杜家村的人全在漳县抬不起头来,以后谁还敢安心种地?”
秋华年蹲下身摸了摸那些健壮的、还开着花的、白天刚喷洒过农药,现在却被连根拔起的棉花,沉默着起身。
十六举着火把默默给他照明,杜云瑟扶住秋华年的手臂,秋华年按了按发晕的额角,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走吧,去族长家,这事必须得有一个说法。
”秋华年的心硬了起来。
一行人回到村子来到族长家,院里早就亮起了灯火,宝仁他们喊人出村时动静不小,许多村里人都被惊醒,齐齐来族长家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被灯火映亮的院子里,赵氏被绑着手脚堵着嘴丢在地上,家里其他人也都在这里,杜云镜虽然未被绑着,却也鼻青脸肿,黑着脸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看见宝仁一行人拎着福宝回来,杜云镜的脸色愈发黑青,吸了口气闭上了双眼。
赵氏不停呜咽挣扎着,说不出一句话。
族长已经换了衣服,拄着拐杖站在院里。
“宝仁,事情如何?”
“与十六公子所言一致,福宝确实去了华哥儿家的棉花地,幸好华哥儿和云瑟当时恰巧在地头看醋渣子,我们也去的及时,只弄坏了三十多株。
”
族长重重敲击了一下拐杖,面色阴沉如水,不明所以的村人们听到宝仁的话,纷纷倒吸了口凉气。
拔棉花?他们怎么敢的?怎么敢动庄稼!
“赵氏,你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