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的脸,只不过这时年岁尚小,也还未进得舒府、遇见姑娘。
堂屋中的男女也觉察到房内的动响,男人当即眉头一皱,扯声怒喝起来:“你个贱皮子还在家呢?我当你死了,你阿耶回来都不晓得出来帮衬,成天就会在躲在房里偷闲是吧?”
她循声看向那扇摇摇欲坠的陋门,终于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男人见她推门出来了,径自往长方凳上一坐,将泥水斑驳的靴履翘起来,招手唤她:“你阿耶在外劳累一天了,你过来与我按按脚。
”
阿笺紧抿着唇,视线落到那双靴上,不知为何,胸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适来。
她早已记不清当时的自己做的什么抉择,有没有乖乖过去半跪在地上为这个阿耶脱靴揉腿,但此时此刻
她抬起眼,腔调平淡:“我不干,”她一字一句,“你宝贝儿子现在灶房里偷吃猪油渣子,人都要腻死在里面了,你怎么不喊他过来?”
男人听她如此回答,深感一家之主威严被拂,当即浓眉倒竖:“臭丫头片子,给你脸了,你倒敢指使你阿弟做事!”
男人怒极,抬脚想要踹她,却被她一个闪身躲开,动作平白落了空,差点摔个趔趄。
“好你个赔钱玩意儿,长本事了,竟然还敢躲?”
男人三两步冲将上来,一把揪薅住她的头发,眼看着一个巴掌就要落到她脸上,旁边一直沉默的女人忽而动了,连忙抱住男人的手臂。
“她可打不得!”苺日
男人怒目圆睁:“她是我生的,我是她亲阿耶,有什么打不得?”
女人唇瓣嗫嚅,好半晌才轻声回:“她脸蛋清秀,要是给你打伤了,将来王庄头家的不肯要了怎么办。
”
男人沉默下来,反倒是被女人扯在身后的阿笺忽地抬起脸,满目戒备地看向这二人:“什么意思?什么叫王庄头家的不肯要了?”
女人回望她一双黝黑的双眸,不知是不是歉疚之意涌生,胡乱抹了下脸颊上的泪珠,背过身去不敢看她。
男人倒是拊掌一笑:“阿耶阿娘为你寻了门好亲事,许的是村东头的王家。
人家家里可有方宅十余,肥田无数,送你嫁过去可是享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