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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了叔姬。
叔姬服侍母亲多年,熟悉宫务,又没有子嗣,不会对觪的地位产生一丝妨碍。
如果卫国来使与父亲商议再立继室,最有可能推出的人当属她了……心中有些唏嘘,母亲对叔姬等媵侍一向不乏防备,亲近而不依赖,最终却还须将命运联结在一起。
这就是宗族的力量,随媵虽不为我认同,在某些方面却存在着不可忽视的合理。
只是其中伴随的恩怨冷暖纠缠为何,唯有各人自己知晓罢了……
身后传来一个脚步声,我回头,益正从堂上出来。
四目相遇,他的步子似缓下片刻,却没有停下,径直向我走过来。
“兄长。
”我行礼。
益颔首还礼,走到与我并排的地方,止住脚步。
他看看我:“庄在此处作甚?”
我弯弯唇角:“无他,望望秋景。
”
益略一点头,没说话,也不挪步子,与我一道望向庭中。
大风从墙垣外吹来,卷起淡淡的尘沙,将庭中石板走道扫得干干净净。
“卫伯使者是你招来的。
”沉默了会,只听益沉声开口道。
我诧然望去,他的眼睛肯定地看着我,神色莫测。
心中并无慌乱,我不置可否地笑笑,没有回答,反问道:“兄长可中意那鬼方良驹?”
益一怔,看着我,眉间掠过一摸暗色:“何意?”
我唇边莞尔:“兄长以为何意?”
益的表情稍稍敛起:“我曾入夷阵救出陈国公子,此驹乃陈公谢礼。
”
“原来如此。
”我仍是笑,却盯着他的眼睛:“那姮当再作他问。
兄长,姮一直在想,那日若无上卿阻止,兄长可仍将射那大侯?”
话瞬间挑明,益的目光凝注,瞬间炯炯。
我与他直直对视,毫不相让。
“君主!”正在这时,堂上的一声呼喊打破沉寂。
一名寺人急急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