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忽然想,觪上次面有赧色是什么时候……不禁觉得好笑,那家伙似乎从不曾面有赧色。
我饶有趣味地看着益,对这个异母哥哥有些好奇起来。
“君父射猎几十载,而兄长尚未加冠,如何比得?”我莞尔道:“兄长外出游学,归来已习得射御之术,君父心中必欣慰有加。
”
益转头看看我,复又望向布侯:“我习射御之术并非在外。
”他将手中的箭递给寺人,继续说:“我十岁入小学之时,太子尚在泮宫,我射箭骑马之术,皆为太子所授。
”
觪也会乐于助人?我诧然,还是庶室兄弟……
益没再同我说话,走回到射程之外,从箭囊里重新拿出一支箭。
我见状,踱开站到一旁。
漆弓再度拉开,稳稳当当,张得如满月一般。
益凝神瞄准,片刻,箭“嗖”地离弦,下一瞬,已将侯上虎颈穿透。
出了林苑,我看看天色,还早得很。
望向身后,高大的树木郁郁葱葱,将鸟鸣和隐隐的弦响统统挡在了身后。
“……国君身体不佳,老妇听闻公子益近来每日陪他往苑中习射……”丘昨晚说的话浮上心头。
今天看来,益返国之后,的确常常陪伴父亲的;而从父亲的表现上看,他似乎也很高兴。
不过,父亲好像也只与他射箭……我望向天空,深呼吸一口气。
或许是我与庶室兄姊一向不亲厚的关系,又或许是受了母亲的影响,心里总有地方放不下。
路在脚下延伸,眼前的景物变得异常熟悉,不知不觉,自己竟走到了母亲的宫前。
我愣住,停下脚步。
月余未见,这里仍然是离开时的样子,地面干干净净,影壁后,庑顶伸出发黑的的木檐,沉默而凝重。
只是,这宫中并不寂静,我听到有些人语声传出来,吵吵的,诧异之下,脚不由地往里面走去。
绕过影壁,穿过宫门,只见堂前,几名寺人忙碌着,正要搭木梯攀上房顶。
庭中,齐央一身斩衰,怀里抱着庚,正同世妇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