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兴奋的样子,狡黠地笑道:“辰这样好,丹定是很欢喜他了?”
丹一愣,点点头,说:“欢喜。
”
这下轮到我愣住,本想拿她之前的话来揶揄她,不料她竟大方地承认了。
我笑起来,看着她头上的总角,好奇地问:“你二人还未定亲?”
“早定了。
”丹说:“如今单等我十五及笄。
”
“哦。
”我说。
看她身量挺高,原来还没到十五。
“只是,”她的声音弱了下来:“辰从不与我提起此事”
“那又何妨?”我说:“辰又不厌你,既已定下,还有何改?”
“你不知道,”丹叹了口气,声音微窘:“辰如今与我在一起时仍尽是玩闹,与幼时别无两样。
里中女子中意他的颇多,她们每每寻来,辰也总是笑脸对人……姮,”她转向我,迷惑地问:“你夫婿可会这般?”
我讶然。
看着丹,没想到她也有这样细腻的心思。
“丹,”我没有答她的问题,过了一会,说:“辰与你处惯了,突然要改也是不易。
且,他也要与众人交游,别人又并无恶意,难道他还能冷着脸?辰对婚事心知肚明,又无排斥,你既知晓他为人,还当信任他才是。
”
“嗯……”丹应道,话音仍有些闷。
片刻,只听她又“哼“一声,说:“罢了,我便日日守着他到成婚,看谁敢抢。
”
我哑然,轻笑起来。
当我又开始思索白叟的事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亥。
向辰打听,他说亥治理田土很有一套。
他跟白叟学习了开渠之术,加上自己整日钻研,由他引灌的田地的桑林竟比白叟以前开的长势还好。
“就是人孤僻了些。
”辰补充道。
我笑逐颜开,会开渠才是重点。
高兴之余,我决定先跟他套套近乎。
第二天一早,我在一块刚开出来的荒地上找到了亥。
他站在光秃秃的土地之中,手里拿着根木条,到处走到处划,时而停下,皱眉苦想,又继续走。
“亥。
”我主动上前打招呼。
他看到我,突然停住。
如辰所言,他的脸骤然地红起来,更甚于那日初见。
亥似乎很不知所措,嘴唇犹疑地张了张,却什么话也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