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出那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调调,不是哄小孩似的抱抱亲亲,便是以为娇媚撩人,温顺臣服着床上滚滚,让他爽到了就能将一切抹过去。
讲真的,如果这个人不是阮梦,如此来回折腾,余意恐怕早就彻底寒了心。
但,「想继续走下去」和「彻底消了气」之间,本就隔着千山万水。
所以这次,余意打定主意要吓吓阮梦,便成心学着她惯用的方式冷处理。
忍了这么久不主动、不搭理,他以为阮梦多少能稍微长点记性,用点心。
可到头来,她却还是用这招。
余意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冷笑着问道:
“是不是我一直对你太好了,让你误会了我没有脾气?
“好,既然你让我说清楚,那这次,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
阮梦,你听好了……”
因他再次加重了手上的力量,阮梦瞬间吃痛,锁着眉头闷哼了一下,而后便听见余意低沉着声音,缓缓宣告:
“不好意思,爷不伺候你了。
”
心间揪着疼,阮梦眼泪一下子盈满眼眶,却又硬生生地忍住,于是,连呼出的气息都明显发着颤。
她双手攥住他的手腕,想要将余意掰开,却始终不能如愿。
怒火刹那间便冒了出来,阮梦忽而也冷下了眉目,道:
“不许!不行!”
气势凌人的傲慢,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挤出来的一样。
可和她的语气截然不同,阮梦的指尖却在同一时间落在余意的颈侧,缠绵温柔地轻点,若即若离地停靠,而后慢慢滑动着向下,最终停驻在了他衬衫的纽扣上。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余意……”
来回拨动了两下他锁骨处的贝母扣,她的目光执拗地紧紧锁着他的眼睛: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
讲着这样霸道的话,可阮梦的手却抖得不像话。
这种相反情绪撕扯出的强烈矛盾感,瞬间戳中了余意的心脏,他一时因她受伤的眼神心疼不已,一时又因她强撑着撩拨的慌张而压不住笑意。
「行吧,就再放过她一次。
」
余意承认自己有点太好哄了,可谁叫她是阮梦呢?一句话而已,他的防线瞬间溃败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