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可余意却突然又想起了不久前透过车窗,从她眼中看到的那种压抑了所有情绪后浮现出的漠然。
就是在这时,余意才突然意识到,阮梦的反应好像不太对。
任谁遇到那种糟心事,即便不当场发飙,事后也要暗骂上两句「傻×」。
如果性格软一点,或害怕,或难过,多多少少也总会流露出些许。
可自下车以来,阮梦的表现太平静了,是那种置身事外、不闻不知的平静。
她当然不可能是真的没感觉,所以这种竭力遏抑的沉默,莫名让余意的心口闷了一瞬。
他突然就想先骂上两句,试试看能不能撕开一个口,让她顺着说下去。
余意其实都已经张了嘴,却又意识到两个人其实根本不熟,说多了反而越界,于是话就又再次咽了下去。
而这一番来回,全都入了阮梦的眼。
她还以为他是想告诉她,「下次遇到这样的事要大胆说出来」。
立刻收回了看向余意的视线,阮梦埋头走了几步,突然故作轻松地说:
“其实他就是在刹车的时候一直撞我的手臂,没做其他的。
”
「所以说出来,也许……也许别人只会觉得我很矫情。
」
这后半句,阮梦张了张口,却实在说不出来。
她记得很清楚,在她年纪更小的时候,也遇到过一样的事情,甚至不止一次。
那会儿公交车上还有售票员,她便愤然走了过去说了情况。
结果不过是对方挨上句「不要调皮捣蛋」的数落,下次该怎样,还是怎样。
记忆最深的一次是有个阿姨讲,「公交车又不是你家开的,挤挤碰碰都是正常的,小姑娘要是不能忍就去叫你家长送你上下学嘛」。
可是当时车上明明没有那么多人,最后一排甚至还有空位。
三番两次都是这样,后来,阮梦就再也不「告状」了。
但这并不代表她接受了,也觉得「一切正常」了。
所以,当她对余意不咸不淡地说出这句「其实」之后,因为觉得自己是在为坏人辩解,心里便涌出来一种说不出的羞耻。
再加上她也不想再听余意的后话了,于是,阮梦立刻就转开了话题,轻声问道: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