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
“对不起,我来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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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有些哑,眼眶泛着明显的红。
这在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眼里,并不容易看?到。
“不晚。
”
“一点都不晚。
”
卫瑾瑜笑着,声音很轻地说?。
他知?道,自己只是凭着一口气?,强撑着艰难跋涉,活到今天?。
如今那口气?散了,他三魂七魄,也会跟着慢慢消散。
是眼前这个人,用热烈磅礴的气?息,将他的三魂七魄勉强聚拢到一起。
所以,他还能有力气?说?话,微笑。
他们少时成婚,因?为出身?与立场,互相猜疑防备。
这不是卫瑾瑜第一次躺在谢琅怀里,但?这是卫瑾瑜第一次,如此轻松,毫无负担地躺在谢琅怀里。
没有猜疑,没有防备。
他也不必再耗费心神,去筹谋报仇的事?,去筹谋自己的前程,谢琅的前程。
这一刻,卫瑾瑜觉得连上京城的清风与流云都变得格外好看?了些。
在他的生命里,并非没有这样美好的时刻。
那是在金陵,父母俱在,他还是一个无忧无虑,每日只需要读书写字的孩童时。
但?那样的时光太短,太久远了。
他破碎了太久。
在黑暗中踽踽独行了太久。
他花费了很多时间?去走出八年那年,那个电闪雷鸣,母亲离开的雨夜。
之后又花费了很多时间?,去走出登闻鼓下染满鲜血的宫道、走出十二岁卫府乌衣台下的刑罚与羞辱。
他看?似坦坦荡荡站在了朝堂里,但?他知?道,自己其实?从未走出过。
就像他清楚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