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脸,就看得望神,甚至有异样的感觉。
想一亲芳泽,想折花占有。
对他来说,的确是“人间本无正色”,只有看到她,才让他知道“姝色”为何意。
秦知宜揪着他的腰带,不解深问:“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难道从前见面,夫君没觉得我美过?”
她这牛角尖钻得实在刁钻,令谢晏哑然。
他轻咳一声:“那是以前。
”
“那是从什么时候变的?”秦知宜刨根问底,还不等谢晏给出答案,她嘟囔不满,“难不成是给我看顺眼了,夫君才觉得人家其实长得还过得去。
”
谢晏紧急闭嘴,免得多说多错。
刚才有感而发,念了那句诗,被她搅合后,谢晏也后知后觉地体会到了这诗句的不妥。
他诚恳认错:“夫人一直很美,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
秦知宜其实并未生气,也没介意,容貌是天生的,与人本为一体,不可摘分。
谢晏渐渐地发觉她的美,也是基于二人婚后相处的和谐。
这怎么是坏事呢,明明是好事。
这说明她的夫君是个正经君子,不会以貌取人,多好。
之前二人还没这么好时,秦知宜都总能从外传的谢晏的缺点里挖掘出他好的一面,更不说现在了。
哪怕有人跟她说,谢晏不恋家,早出晚归的,她都觉得,那是夫君在努力勤勉,为擢升官职,为赚钱养家。
秦知宜已经在想遥远的夫贤妻慧了,谢晏还停在容貌这事上,担心秦知宜耿耿于怀。
他不太习惯夸人说好听的话,可是见秦知宜介意,也努力地尝试了一番。
“秦家二姑娘,玉姿仙颜、丽质天生,不妆而美、不扮而俏,观之令人难忘。
”
见谢晏那一张清贵疏离的俊脸,说着谄媚的话,又不会拿捏浮夸的语气,话音仍清淡正经,秦知宜眼珠子古怪地转了转,嘴唇抿了又抿,想笑不敢笑。
这要是换作萧卿之为首的那群倜傥公子,能把人夸出花来。
“哟,这是谁家摆的仙女儿挂画的人活过来了?”
“秦家妹妹今日还是莫往人堆去的好,免得被围起来堵住了路。
”
那样会夸会说话,话音十八道弯。
可是,若让秦知宜来选,她还是更喜欢被谢晏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