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着他,絮絮叨叨:“也不知道往后蔷月和阿姒会嫁去哪里,还能不能每一年的今天,都在这翠风亭中,把酒言欢。
”
听她说惦记的是友人,不是旁的,谢晏心情更通畅了。
也庆幸自己没有阻挠干预。
他开解她:“无妨,即使分开,只要心在一处,天涯明月共此时。
”
秦知宜摇头:“不行,不止心在一处,人也要在一处。
我比较贪心。
”
谢晏又被她逗笑了。
既然她如此贪心,他只希望她更贪心,不仅不与好友分开,也年年岁岁,都与他如今夜般和美。
说话间,一群人步入三楼。
翠风亭的三楼,六边露台用屏风分成两块地方,专供客人铺设花灯、谜板,布置小型私人的灯会。
萧卿之每年都花大价钱定下这处,又花大价钱布置。
精致酒案、名贵酒器、盆栽、雀翎,以及成片的花灯,将这处布置得极近浮华。
谢晏跟着秦知宜来到此处,见这盛景,理解了自己的夫人为何那般向往今夜之行。
萧卿之的确是京中头一派会享乐的贵公子,会玩,也舍得。
他今日准备的这些花灯,有一个压轴的灯笼,高约一尺,葫芦状,上覆纸雕的振翅凤凰,凤凰口衔北珠,极尽华美。
一群女眷见到着灯笼,忍不住惊呼,立即围拥了上去观赏。
姜姒感慨:“萧家哥哥真是胆大,竟敢做这样的东西,可别让旁人看见。
”
他这花灯,恐怕比宫里的花灯还要华丽,有些僭越了。
不过只要没有有心人添油加醋,也没什么事,又不是犯了律法。
话说得令人惊心动魄,灯笼也美得令人惊心动魄。
萧蔷月摩拳擦掌,已经等不及了:“萧卿之,快快把你的谜板都翻出来,今天我必第一个猜中。
”
秦知宜也被这灯笼给震撼了,视线紧紧盯着,沿着那纸雕凤凰的走势,细细地观赏那瑰丽的羽毛。
谢晏手中还拎着她做的花瓶灯笼,中间从未松手放下过。
此时来了这里,与这凤凰灯笼共处一室,直被比到了脚底去。
秦知宜看完花灯,一扭头,五颜六色的扎眼灯笼跃入眼中,前后反差太大,自己把自己给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