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了。
谢晏咬紧牙关不松口,就是要分房,这已经是极大的问题。
他称呼自己的夫人,竟是用“秦氏”,连人家的名字也不愿意叫一声。
这让人如何不担心?
但谢晏自小有主意惯了,脑子又聪明,侯夫人也习惯了让他自己拿主意。
忽然发生这样的事,涉及到私事,一昧管教也不好。
这母子谈心的谈话,就这样雷声大雨点小地散了。
最让侯夫人心梗的,是那冷冰冰的“秦氏”两个字。
然而侯夫人和侯爷感情顺畅,从未经历过那说不出口又捉摸不了的隐秘情愫。
她以为,凡是喜欢,就会亲昵热切。
但对于谢晏这样的人而言,越是有了在意,反而越难坦荡无谓。
他本想唤一声“知宜”,话到嘴边,改口成了秦氏。
男人不知道女子心思细腻。
就是这欲盖弥彰的两个字,让侯夫人对长子婚姻的期盼全落了空。
说是心灰意冷也不为过。
谢晏哪里想得到简简单单的事被揣摩得面目全非。
回到栖迟居的路上,他一心想着,分房之后夜里陪不了秦知宜,要在别的事上补偿她。
回到他们的正屋,秦知宜仍是像面团一样瘫软在榻上,抱着暖炉一动也不想动。
天越来越冷了,再过不久约莫就到“大寒”,随后是新年。
今年天干天冷,但迟迟未曾落雪。
待到积雪时,还不知道这人要懒成什么样子。
谢晏在对面坐下,同秦知宜商量。
“上回外出,你没看中春衫,这时节也该提前筹备起来了。
不论是买布匹、找绣坊做,还是去买成衣,都可去找账房支帐。
”
秦知宜翻身,朝他看过来。
挑眉:“真的?”
谢晏点头。
世子夫人的份例是一季六身新衣,这是秦知宜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