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字的战旗在风中猎猎,短短一年,北真族再?看到这个眼熟的战旗,已经由警惕变成恐惧。
这是他们遇到过?的最难缠的敌人?,最可怕的是他还仿佛有着预测未来的能力,总能猜到他们下一步的行动,带的士兵又英勇善战,全不像他们曾经打过?交道的大梁士兵。
眼下,北真族几乎被打散,这个本就由数个部?族联合形成的联盟,变得分崩离析。
其中一支延里?部?首先投诚,派遣了人?过?来和谈,想要归附大梁。
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大梁周边各个小国部?落,弱小时称臣上?贡,强大起来便掠夺大梁土地,直到被再?次打服,又老?老?实实当?附庸。
延里?部?派来的是他们部?落首领的亲弟弟,讫石河,他在延里?部?也是个勇士,但站在这个营地里?,面对虎视眈眈的士兵,想到马上?要见到崔竞,还是感到有些呼吸不畅。
士兵将他领到一个寻常的帐篷前,声音响亮地朝里?面说:“将军,人?来了!”
帐篷敞着,讫石河能看到一个男人?坐在条案后,他披着一件外衫,露出?胸膛上?包扎伤口的白布条,蜜色的胸脯与腰间?有许多旧伤痕。
身前摆着铜盆手巾,一手拿着匕首刮去脸上?的胡茬,闻言朝帐篷外淡淡投来一眼。
“进来吧。
”他放下匕首,随意道。
这并不是见面和谈的礼数,但讫石河也不敢有异议,甚至不敢露出?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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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走进帐篷先向他行了个慎重的大礼。
他们最敬佩英勇的汉子,哪怕是敌人?,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勇武。
“我们延里?部?从前生活在乌兰河附近,很少?参与劫掠你们掖州……”
“很少?,不是没有。
”崔竞打断他,“而且你们垄断高安商路,抢劫大梁商队的事也没少?做。
”
“……一旦我们和谈,肯定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我们还愿意彻底让出?赤夏。
”
“看来你们还没有弄清楚,你们不是自愿让出?赤夏,是不得不退出?赤夏,乌兰河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