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崔衡艰难地说。
黄葛没再提孩子?的事?,她仔细看崔衡憔悴的脸,好像忽然发现:“短短一年,你变了很多,没有从前?那样意气风发了。
”
不管不顾的自信,威风凛凛的少年,成了眼前这个尖锐憔悴的男人。
“我也变了很多,变得我自己都不敢认了。
”
黄葛忽然上前?,将白瓷坛和崔衡一起抱住。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我在巷子?口卖茶,支了个小摊,你骑马路过口渴,过来喝茶。
”
“别?人都说好喝,你却?喝一口就放下了,说我的乌梅汤涩口辛辣,姜加多了,不如加点山楂。
”
“我心中不服气,但还是?按你说的试着加了山楂,果然好喝了些。
后来你又经过,我特地把改良的茶饮端给你,你当时一挑眉头,有些得意说,‘上次看你满脸不服,还不是?听了我的话。
’”
崔衡当然记得,他从那条路经过很多次,总看到这个小娘子?在卖茶,风雨无?阻,专心致志地忙忙碌碌。
她的摊子?边放了个小茶炉,常能看到她在试不同风味的茶饮,思索怎么配才?好喝,无?聊了还会干嚼两片薄荷。
他其实从不在外面?喝茶,嫌弃那些茶饮太粗糙,那次他是?故意的,说不好喝就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
“一开始,你每次来都挑毛病,后来慢慢地,不管我给你喝什么茶,你都夸,就算我故意给你喝难喝的茶,你也忍着,还说别?有一番风味。
”
因为喜欢上了她,所以?什么都说好。
“但是?……”黄葛闭了闭眼睛,“我们后来没名没分地住在一起,有一天我觉得无?事?可做,想开个小摊卖茶,你不耐烦地说‘现在你又不缺钱还去做那种抛头露面?的事?做什么,那些味道普通的茶饮就是?不上台面?。
’”
那一刻,她记忆里那个在茶摊上端着粗瓷茶碗,望着她发呆的少年,面?目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