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妆里的首饰几乎都给了姐妹两个。
祖母常说,男子可以自己建功立业,只要敢闯好学,总能安身立命,但女子又不?能为官做宰,嫁了人还?要任人拿捏,手里多拿些钱财才?能过得好。
祖母会在?儿子训孙女的时?候护着她,但私底下也会不?断和她说,她父亲说的也有些道理?,等嫁人了就不?能如何如何。
家里的长辈们在?孟取善的感觉里,就好像是不?同的一碗饭。
父亲是加了粗粝石子的麦饭,让人食不?下咽;
祖父是脱了壳但半生不?熟的米饭,看起?来不?错,细尝起?来却如鲠在?喉;
祖母是蒸熟的米饭但掺了灰,最好入口可吃进嘴里总有股隐约的异味。
而姐姐,是一碗又甜又苦的粥。
如果姐姐还?未出嫁,这个时?候孟取善就会去找她,从她照料的小花园里搬两盆花回去。
但她出嫁了,去年孟取善生辰,她就没能回来,只让人送了几匹锦缎给她裁衣服。
今年,孟取善有种预感,她肯定会回来。
将近午时?,林府的马车停在?孟府门口,孟惜和回来了。
跟在?她身后的侍女抱了好几个盒子,还?搬了两盆花。
花是芍药,一盆雪白的花瓣中间染了一点胭脂红。
另外一盆是浓郁的紫色,花蕊金黄。
这是孟惜和林府小花园里最近开得最好的两盆,都没要侍女牛春照看,是她自己亲手侍弄的。
送给别人她舍不?得,但对妹妹她总是大方?的。
孟取善找回了些过去的感觉,自己一手端着一盆,回去院子里放好。
她院子里有个大花架,上面的花花草草全是从姐姐的花园里搬回来的。
从前孟惜和不?放心?,经常会过来替她看看花的长势,替她修枝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