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这样清瘦的一个人,骨头怎么就这样硬。
脊背一挺,眼睛往下一看,就叫他没辙,叫他无奈。
赵旻又不放心地叮嘱道:“你看着他些,别叫他出宋府,还有他那个妹妹,也一起看住了。
”
管家点头应下。
应闻隽自然想到管家会替赵旻看住自己,拦住自己,不许自己出府,可应闻隽一个给人当男姨太的,管家还能拦住他去自家老爷房间吗?
彼时已是深夜,他从赵旻那里离开时看了眼表,早过了一点钟,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会微微亮了。
应闻隽的脚步很快,很轻,即使宋家今天一天从早到晚都没个安生时候,下人们没了规矩,时刻准备着树倒猢狲散,连长廊上的灯都偷懒不点,应闻隽依然脚步不停,五年来被圈在宋家的日子让他早就对这里的一切熟悉无比。
他没什么犹豫就直接去到了宋千兆房门口。
一开门,就同宋千兆赤红的双眼对上了。
宋千兆还穿着白天出门办事时穿着的大衣,狼狈地瘫软在扶椅里头,头上的发胶松了,几缕乱发垂下,脚边堆着几个洋酒瓶子。
他早已从管家那边听说了今天在府中发生的一切,当他带着人去往冯义的住处时,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他站在一堆横七竖八倒着的家具中意识到,他这些年背着家里往香港经营的一切,全都完了。
唯一的儿子惹了祸得罪了人,眼见着天津待不下去,去香港的路也断送,他的钱都被姓冯的卷跑,他还能去哪里?
他明明一个月前还在搂着年轻的情人花天酒地,怎么一个月不到,就这样天差地别了?不,他远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他还有路可走。
可这路的尽头会是什么,是陷阱吗?
宋千兆阴晴不定地盯着应闻隽,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潘子欣点出的东西怎么就那样巧,全部都是宋千芊当年的嫁妆?从赵旻从英国回来借住在他府上,他结识柏英,再到他动了念头投资药厂,这一步步就算是被人算计好了一般,难道真的是巧合吗?可事到如今,他退路全无,无论眼下这唯一的路是什么,他不走也得走了。
宋千兆脚步虚浮,眼睛却直勾勾地,整个人毒蛇一般,朝应闻隽去了。
他想说些什么,想奚落应闻隽,骂他是个婊子,贱货,连同着杨家那少爷给他戴绿帽子;又想哄诱他,叫他乖些,听话去到杨家,当年冯义怎么把他送到自己的床上,他要原样照搬,把应闻隽再送出去一次。
可最后宋千兆决定了,他要让应闻隽“物尽其用”,像冯义当年一样,把应闻隽“物尽其用”。
宋千兆着迷般地盯着应闻隽的脸,不知不觉中,这曾经叫他倒尽胃口,不解风情的人竟不知何时多了些更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