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稷又吊儿郎当地笑:“对不住,一时口无遮拦,没别的意思。
就是我觉得冯大哥以前跟着我父亲做事,说不定以后咱们之间也可以合作。
”
冯义听懂他的暗示,只可惜他与宋千兆之间的牵扯比宋稷想象的要深,他一板一眼道:“我此次跟着来,是替宋先生来看一看这个药厂,回去以后也肯定会如实禀报。
”说罢不再理会,便走了。
宋稷脸色不变,笑笑的,朝冯义的背影啐了一口,也走了。
直到中午吃饭时,三人才在饭厅碰面,各自若无其事,说说笑笑,客气得体,早上的对峙只是一个不愉快的小插曲,在利益面前很快便能翻页。
应闻隽对下人问道:“他们怎么去这样久还没回来?还是等他们回来再开饭吧。
”
话音刚落,一辆汽车停在院外,刚一停下,就从一侧跳下一人。
这人旗袍裹身,头顶时髦烫发,脚踩一双牛皮高跟鞋,一步步落在地上,炮仗似的噼里啪啦响起来,一路炸到赵旻那侧,藕臂一伸,便把车门打开,将赵旻从中揪出,劈头盖脸骂道:“在英国学什么不好,学人家喝酒玩男人,家里供你吃供你花,你倒好,当个纨绔!把钱花完,还敢打起你爹遗产的注意了?什么狗屁药厂,都是些见不得人的生意!我告诉你,你只要一天不学好,这钱你一分都别想拿,姑奶奶全给你捐到前线去!”
说罢,两个大耳刮子一左一右,抽到赵旻脸上,无一人敢上前劝阻这便是赵旻那个大名鼎鼎,让宋千兆都颇为头疼的小姑赵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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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芸打完赵旻,顺势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像是才发现家中有客人似的,朝闻声而来的众人疏离点头。
“见笑了。
”
她的视线掠过应闻隽的脸,微微一愣,便处变不惊地移开了目光。
应闻隽只好上前道:“小姨,好久不见,您身体还好吧。
”
赵芸看向赵旻,冷冷道:“还未被这小畜生给气死。
”说罢,又朝众人道:“诸位,你们先吃,今日招待不周,只是我还有话要同这不争气的侄儿讲,改日我做东。
赵旻,你跟我到祠堂来。
”
她柳眉一拧,旗袍裹不住在生意场上锤炼出的杀伐气,看的人无端生畏。
赵旻一声不吭,灰溜溜地跟在赵芸身后,往祠堂走了。
宋稷不再理会冯义,推搡着应闻隽跟了过去,隔着窗户瞄见里头的影,瞧见赵旻跪在牌位前,赵芸立在他身后,拿藤条一下下往他背上抽,骂声断断续续,赵旻因着制药厂的事情伸手管赵芸讨要赵岩留下的遗产,只是在英国的那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