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姨太一愣,想歪了,为难道:“……我真当你是哥哥,才这样照顾你,若你想换个身份,只能当我姐姐,可不能当我男友,咱俩若是凑到一处去,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
“瞎想。
”应闻隽难得笑了,柔声道:“若我有天送你去读书,你可高兴?”
六姨太欣喜点头,过一会儿,又不好意思道:“哎呀,我先前还同其他姐姐背后嚼你舌根来着,那天在走廊上,你替我缝衣裳,除了我爹娘,还没人给我缝过衣裳呢,我以后都跟你一条心。
可是你说,我都给人当过姨太太了,人家学校还肯收我么?”
应闻隽耐心道:“我也不知道。
”他以前读的是私塾,外语也是冯义教的,学校什么规矩,他不清楚。
六姨太还在叽叽喳喳,充满期待,应闻隽却没了声,他心想,天花板上面什么都没有,但高墙之外有自由。
晚饭时,管家来到应闻隽屋外,说是家中来了贵客,老爷喊他也跟着一起过去。
应闻隽高烧刚退,全身无力,勉强打起精神往前厅走去,刚一靠近,便听见宋千兆的笑声,桌边坐着的都是熟人,赵旻与柏英坐在一处,倒是杨贺也在,看见应闻隽来了,便朝他笑了笑。
赵旻揽着柏英,二人凑在一起,不知说到何处,引得柏英发笑,在赵旻肩上打了一下。
赵旻笑着接纳,似浑然不觉应闻隽已走到眼前,直到笑够了,往他那边一看,神情才不易察觉地一怔。
他与宋千兆之间空着一个位置,明显是留给应闻隽的。
应闻隽别无他法,只好硬着头皮坐了。
对面的杨贺关切道:“表哥怎么瞧着脸色不好?”
应闻隽道:“风寒。
”
柏英似是突然间浑身长了骨头,也不往赵旻身上倚了。
他坐直,若有所思,一双大眼带着好奇探究在应闻隽与杨贺身上转来转去,冷不丁问了句:“表哥和杨贺也认识?这倒是没想到呢。
”
应闻隽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怕杨贺把在舞厅与他见过面的事情抖露出来,故作淡定地夹菜,没去看宋千兆的反应,而是淡淡道:“前两日去司里托赵旻办事,正好杨公子也在,就打了个招呼。
”
恰时杨贺跳出来解围,顺着应闻隽的意思道:“是啊,我与旻子认识这样久,还从未听他提起过有这样一位让人过目不忘的表哥。
”
赵旻笑着打趣:“去你的。
早让你抽时间跟我回一趟四川玩上十天半个月,你偏要次次推托,那里人杰地灵,我还有更多表哥介绍给你认识。
”
一提四川,杨贺突然想起什么,提点了赵旻两句。
“上次同你说起的那个在四川的厂子,你到底考虑的如何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做,若做,便快点找你小姑,将你老爹给你留的款子要过来,你若不做,可有的是人等着,四川是你老家,你当熟得很才是。
”
赵旻苦笑了句:“得了吧,我什么德性,我小姑还能不知道?不拿点真东西出来,她不会肯我将那笔遗产挥霍干净的。
钱的事我再想办法,你再给我些时间,没看我现在一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