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气味。
“家”这个词,对他来说别具意义。
不论是在镜宫里居住过15年的寝宫,还是荒星住了三年半的水泥小房子,都只是一个“住处”而已,不能称之为真正意义上的“家”。
镜宫曾经是他的家,但自从母妃去世,没有虫能等在那里,给予他温情,再奢华的宫殿也和破碎的水泥房子一样无用而冰冷了。
那首都星的元帅府呢?
在他最初不确定雌虫的热情能燃烧多久,做好准备随时离开时,希尔洛也曾将它当做一个临时住处看待。
然而他竟然出乎意料得住下了,住到提起“家”这个词时,他第一反应是那处傍山庄园。
“回家后做给我吃,记得少放盐。
”如果还能回得去的话。
水珠滴在额头,顺着高挺的鼻梁蜿蜒滑下,他抬起头,发现虚拟天空正降下一场太阳雨。
视线突然黑暗了两秒,希尔洛抬起手挡了下虫造阳光,闭眼调整了会,不动声色敛去情绪。
“遵命。
”阿内克索笑道,忽然又严肃了起来,“雄主平时参加宴会都没有告知饮食习惯吗?相关的注意事项我早已发给您了,您直接按单子提前发送即可。
”
希尔洛不在意道:“我并非不能吃”
“今天我若是没来,你吃了带血的鱼肉肯定会消化不良。
”
“我还没那么娇弱,阿L太太。
”他责怪得看了雌虫一眼。
“你在荒星吃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浓缩剂和罐头搞坏了你的消化系统,这项事实还需要我再次强调吗?”雌虫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说话语气都硬了几分。
希尔洛没有说话,假装自己在看不远处一个带着幼崽的蜘蛛星系移民。
“唉,”阿内克苏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愧疚得亲了亲雄子的额角,刻意放柔声音:“我并不是想指责你,但是”
“我不会吃的,懂了吗?”希尔洛不耐烦得说,“你不来,我也不会吃的。
”
“感谢您让我放心。
”雌虫正经回答道。
“哼。
”
希尔洛和雌虫花了十个星际币搭上城市小火车,朝黑熊街正中央的锥形玻璃巨塔方向驶去。
他们身边坐着形形色色的星际居民,有很大一部分是违法偷渡客,妄图在黑熊街这个法外治权地获得安身之处